一天起,她就知道他一生的命运:他是有为的君主,一生跌宕起伏;他是多情的皇帝,妃嫔无数,却偏偏对杨玉环一人专情。她的心被什么重重敲击,他是她的唯一,她也要他成为她的唯一,她要做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杨贵妃,她要他的心。
她抚着他的眼,轻轻凑上去吻着他的唇,描摹着他的唇形,感受到他圈在她腰上的手臂一紧,他竟反客为主,将她压在身下,狂烈的热吻。淼抱着他的脖子,仰头狠狠的咬他的唇,血流进两人的口中。
李隆基吃痛的微微起身看她,却见她一脸狡黠,心中激荡,轻抚着她唇上的血渍,笑道:“你什么时候变成嗜血的猫儿了?”
淼仰头在他肩膀上又咬了一口,见他惊讶的神情,笑得花枝招展,两人贴合的肌肤颤动着。李隆基黑眸一凛,□汹涌。
淼收住笑,捧着他的脸,一字一句的道:“我爱你,就爱你的一切、接受你的一切。我要一生一世跟你在一起,陪着你、支持你。”
李隆基震动的望着她,黑眸闪动着感动与爱意,他俯身吻住她,将她紧紧拥入怀中,再度唤醒的激情与欲望燃烧着热恋中的爱人。急促的喘息中只听到低沉轻柔的爱语:“我爱你——”
临淄王李隆基纳舞姬赵氏为侧室,进住潞州府衙。其父兄都在潞州谋得官职,而张暐因推荐有功,与李隆基结交更为亲密。潞州百姓纷纷传扬赵氏有多么美丽、多么能歌善舞、多么善解人意。许多好事之人又将那首《秋风辞》搬出来,预言赵氏将是另一个倾国倾城的李夫人。
谣言再怎么传,依旧不可能成为真的。潞州府衙里的人都知道临淄王身边的女人依然只有一个,受宠的依旧只有杨氏。虽说赵氏有孕在身,不便伺候王爷,但自她进府以来,临淄王只去过她房里一次,叮嘱她好好休养,便不再现身。杨氏虽然没有名分,却爷爷独宠专房,俨然府衙的女主人,临淄王的亲随也只听她一个人的调遣,这就足以证明她身份的不同。
快过年了,潞州连着下了好几场雪,此刻满地银白,甚是漂亮。她独自站在德风亭中,遥望着碧蓝的天空。信鸽放飞无数次,每每见它出现在府衙的上空,都会让她激动不已。但打开绢布,却只是重复不变的几行字:“一切如意,勿念。保重身体。”她隐隐猜到遥远的长安必然发生了什么事情,能够让敏失去报喜不报忧的耐心,失去粉饰太平的良苦用心。
她看看手中的鸽子,咬咬牙下了狠心。她将李隆基纳妾的事情写在绢布上,言语虽然婉转却透着恳切。她知道敏最关心她和李隆基的关心,敏接到这封信一定会有过反应,只要敏肯回信,她就能从字里行间揣摩敏的心事,大概能推测出一些事情。
她轻抚着鸽子的头,安慰:“我知道这冰天雪地里让你送信,是辛苦你了。冬天再让你辛苦这一回,让我安安心心的过年,好不好?等你回来,我一定给你预备一麻袋玉米给你,行不行?拜托拜托,一路辛苦。”她将鸽子抛向空中,鸽子咕咕叫了两声,便消失在府衙的上空。她的心似被鸽子牵念着也一起飞向了长安。
“姐姐——”一声怯怯的呼唤拉回了淼的心神,她茫然转身正看到一身银白披风的灼华幽幽的站在雪中,讨好的看着她。她不喜欢灼华此时的眼神,这样的卑躬屈膝让她心里难过。
自打灼华进府,李隆基安排她住在另一个独立的院落,平时嘱咐她在房里安胎,不要乱跑,其实在一定程度上限制了她的自由。淼同情她,这样被当作礼物送给一个男人,还为这个男子怀孕生子,有谁问过她是否真正爱这个男人呢?
灼华见她不语,撑着腰上前一步,垂首道:“我不知道我又没有资格叫你一声姐姐,你进门比我早,我有很多不懂的——”
淼急忙打断她。“你不要这么说!你这么说,不仅贬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