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得她是那样的不同,那般的风姿卓尔。
心在那一刹,似乎失跳了数下。
他的视线竟移不开。
从答应了纳兰笙来那一刻生出的不确定,在这一刻,统统化为了沉稳宁静。
这个女子,似有一种让人安心的魔力,让人心生亲近。
可他还有有些恼怒。
那位五小姐也太放肆了些!
不论如何,她如今还是他北将军府的夫人,她凭何句句尖酸刻薄,嘲讽奚落!
看着她淡然轻笑无谓的模样,他心里竟有些难受。
那样的话,脱口而出了,心里却奇异的舒坦了。
一路伴雪而回,将她护在伞下,心中只觉安然。
皱了皱眉头,他看着她,没有回她的话,却问,“你上回不是救了五小姐——她怎不知好歹?”
不知好歹?
望着秋池蹙起的眉头,明思有些失笑——“不知好歹”,这词儿用得倒是新鲜。
不以为意的摇了摇首,抿唇轻笑,“我倒情愿她这般。”
——好过那段时日的日日相扰。
秋池不明所以,只疑惑相望。
明思伸手握住白玉茶盏,暖意从光洁的瓷面熨帖入肌肤,看着周遭熟悉的一切,忽生出些感慨。
也没过多少时候,很多事情却已经是物是人非了。
轻轻一笑,“有一阵,她日日来寻我饮茶叙话,后来,我只好每日都提前避到三姐姐的院子里。”
听着那话语中的些许俏皮,秋池有些微愣失笑,又沉吟了片刻,“因此,她才寻你麻烦?”
明思垂眸,“算是吧。”顿了顿,又坦然抬眸道,“不过即便没有那些事,我同她也不会亲近。我们原本就不是一路人。将军也不必为她今日所言介怀,我这五姐姐性子是有些小气的,我让她说几句其实无妨,再则我也算不得吃亏。他日我可以一走了之,可将军毕竟还是臣子,没必要因为我而种下不快。”
一走了之?
秋池头一次开始正视这个问题。
原先听纳兰笙说她是为了避事所以必须寻一门亲事,他也未曾放在心上。
曾经,他也有过些许担忧,这门假凤虚凰的亲事会不会给他带来什么麻烦,毕竟,他对这纳兰六小姐是一无所知。
这些年来,上门求亲的高门大户虽算不得多,也并非少。
他都不上心的托词拒了。
虽信任纳兰笙,但毕竟对六小姐是不熟悉的。
万一她娇娇怯怯的要“赖”上自己,也不是不麻烦的。
但后来,他很快就发现了自己的“小人之心”,新婚夜的那张白纸黑字的契约——这个女子早将所有的情形都预想到了。
干脆利落的免却了他的后顾之忧。
可如今,他忍不住疑惑了——究竟什么样的缘由,才让一个女子不惜要用假成亲这样的手段来逃离?
她难道不知道一个背负和离名声的女子,即便她还是完璧,也再难寻到一门好亲事么?
一走了之?
她怎能说得如此轻松随意!
她怎么能什么都那般无谓的不在意?
心里那股薄怒不知是从何升起,秋池只觉自己的声音有些僵硬,“那六小姐日后可有去处?”
明思微诧,却还是坦诚相告,“我会去寻我爹娘,他们如今在边郡。”
屋内光线并不明亮,她的一双眼眸却澄净之极。
秋池一时无语。
他也不知此刻自己该说什么,或是说,他不知道此刻的自己想说些什么?
难道要说纳兰笙有意暗示自己将这门亲事由假变真?
而如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