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昨日明思说到左柱国府相邀,他心下一迟疑,便未将此事告之。心想着,她那样在意旧事旧人,甚至连秋府的老管家也照应到了。那此事,她或许早已知晓。
今日一看明思的表情,他便知,明思是不知道这个消息的。心里不免有些后悔,早知如此,还不如先同她说一声。
其实,种种皆是藉口,他心里真正想知晓的是,故居重游,她会如何?
一路无言。
到了地头下车,明思才发现原先的北将军府,现在的左柱国府,已是门庭大变。
从门脸的格局,到大门的制式,皆是焕然一新,不见原先的丝毫踪迹。显然,是全部推倒重建的。
侍女迎上来将两人引进待客的厅堂。
左柱国府也未有女主人,便由温多尔的妹妹,温娜儿的姑姑主事。
到了正厅堂同左柱国温多尔相互见礼后,侍女就将明思领到了女宾所在的另一处厅堂。
同样是欢声笑语,华服美裳的济济一堂。明思到了门口便谢绝了侍女的引领,自己走了进去。
温娜儿正坐在她姑姑的下手。一身大红纳石失裙装比往昔更加炫目华贵,头上宝冠璀璨熠熠。
见得明思出现,她便抬起了下颌,似笑非笑。
明思淡笑走近,同她姑姑颔首见礼。算来两人是平辈,论身份,她也不敢受明思的礼。故而,明思一颔首站定,温娜儿的姑姑也依足礼数起身相迎。
温娜儿却坐着不动,待明思同她姑姑见完了礼,才站起身,若有深意的一笑,“我还担心睿亲王妃事务繁忙,未必有空拨冗呢。”
明思笑了笑,未言。若有似无地朝温娜儿点了点头,动作轻微得几乎看不大出来。点头示意完,便拿眼看向她姑姑。
既知人家摆的是鸿门宴,她也没必要客套太多。让人寻不出错处就行,此际心情不好,她也懒得废话。
温娜儿的姑姑让堂中侍女给明思安排座位。
入座之后,明思端了茶,慢慢用茶盖荡着浮沫,也不说话,却是神情从容。荣眉同明珠还未来,周遭的人也不熟悉,她也没有主动同人攀谈的兴致。
坐了片刻,见四周的人不再将目光关注于她,又扫了一眼周遭的侍女同前方的温娜儿。明思将指间的一张小纸片探进茶盏中,见无异样,这才端着茶盏慢慢饮了起来。
喝了两口,荣眉同明珠便来了。
温娜儿对荣眉还是有几分忌惮的,故而迎上客气寒暄了几句,让侍女给两人安排座次。明珠一指明思所在,“我们坐那儿便是。”
温娜儿脸色微变,旋即正常。
三人坐在一处,也不好聊其他,便随意聊了些闲话。
到了午时,下人来道午宴已摆好。温娜儿的姑姑便笑着让众人起身同行。
到了酒席所在,明思才知,男女宾都是在一个大的厅堂中。不过中间有几道屏风将女眷席位所在隔在的右边。
走进去时,明思在左侧首席上看到荣烈的身影。他的身畔白面无须的中年男子便是左柱国温多尔。
明思因是已婚身份,故而,被安排到了同温娜儿姑姑的那桌。
周遭皆是不大熟悉的面孔,明思只静静地用膳。各色菜肴流水般的上来,没吃多少,又撤下,换上新的的。较之明珠的贺岁宴,左柱国的席面更加奢侈得近似浪费。
上菜的过程中,发生了一个小插曲。
一个侍女将一条清蒸全鱼放到了明思面前,不知是有心还是无意,将破开的鱼腹对住了明思。
无论大汉还是西胡,将破开的鱼腹对着人,皆是不吉利的忌讳。
侍女上了完了那道鱼就飞快地转身,明思立刻唤住她,柔声道,“这道菜放错了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