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官家的教育,或许是你的性格,不是所有女子的眼光只落在一个家庭或者一个男人身上,你想的更多些。”
“有吗?”我不置可否,“我可不认为自己想了什么。”
“我开始在帐外听到你和亦蝶说话了。”他的声音很慢,象是在琢磨着措辞,“当你说‘和离’的时候,没有半点怨怼愤恨,我以为你对他还有感情,才会这么问。”
轻轻吸了口气,我抿了抿唇,“人生一世,经历过的,生活过的,不是说忘就忘了。难道只有表现的愤世嫉俗或者仇恨满腔才对?除非失忆,否则怎么可能全部都忘记?记得那个人,不代表记得那段情,人不可以忘记,情可以。”
两人静静的行着,我扯起一个笑容,“你说我不喜欢欠人人情,也没错。”
我的人生,欠了太多才得以延续,我感激,却也恐惧。恐惧自己活下去还会再拖累多少人。
他虽然臆测了我的思想,但是有一点他没有说错,我不想欠人人情,甚至到了害怕的地步。
我的命,以风家惨痛的代价换来。以母后性命为交换自己活下去的可能;以莫怀旻最为珍贵的血延续,数不清的债,还不完的情,成为心头无尽的压力。
“其实,我能懂。”他叹了声,“以命还债的那种心情。”
风吹过火把,呼呼的,散开了不少火星,飞扬着。
“当初我不理解你报仇的心,不明白你坚持入‘梁墨’的做法,更不接受你一步步变的薄凉走上朝堂的行为。”他抿了抿唇,“因为我自小在‘红云’长大,就算知道自己曾经在‘塞宛’的身份,却没有太大的责任感,只是当我这一次回来,看着无数人期盼的眼神,那种将自己奉为神祗和信仰的目光,我才知道自己的存在是多么的重要。”
他侧脸望着我,“我终于明白了,你当初说的无论如何也要活着的话。因为你的身上背负了太多人的期望,而这种期待久而久之就会成为你习惯性的负担,最后连自己都欺骗了。”
“风小姐。”他的手轻轻落在我的肩头,在我询问的目光中飞快的抬起手,讷讷的转开脸。
我微微摇了下头,目光在营帐外扫过,“赫连族长,你似乎对猜测我的心思很有兴趣。”
他愣了下,两个字冲口而出,“没有。”
轻扯了唇角,我看着远方的星空,“那边战况如何?”
“易清鸿大军已临城下,但是只要易承烈稍有异动他就动手,两军已小规模的交锋数次,易承烈没办法靠近城下,城内也死守不动,成了对峙的局面。”他简单的交代着。
我静静的听着,不时微点下头,“易清鸿还在蛰伏,试探易承烈的底细,那我们也等。”
等,唯有等。
“不到元都岌岌可危之时,不许发兵。”我冷静的开口,“任何人要是提及有关事项,都给我压回去,谁若再想发兵援救风将军而不尊军规,重罚。”
赫连云崖点头,“你不怕‘风家军’援救主帅心切,会不从你的指挥?”
“现在我是主帅,一切都必须听我的。”我的回答冰冷平静,“‘风家军’是爹爹和他带出来的军队,学会的第一点就是服从,便是风翊扬即将战死沙场,我说不准发兵,他们就不会!”
“风凝卿!!!”夜空中一声女子的娇喝刺耳尖利,我猛然回头,纤细的人影站在我的身后,满面怒容,死死的瞪着我,眼中的火光仿佛要将我燃烧成灰烬。
“姐姐。”我看着她单薄的衣衫在风中狂舞,忍不住的摘□后的大氅行向她,伸手想要罩上她的肩头。
“啪……”眼前金星乱闪,半边脸颊又麻又疼,我抓着手中的大氅,怔怔的站着。
她站在我的面前,纤弱的身体颤抖着,手腕高抬停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