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皇子!”我的声音忽然重了,喊住他离去的脚步,“您还记得当初与我约定的时候,你答应了我什么?”
“我没忘。”他侧脸半转,声音冰冷,“如果目的达到,我可以一直保留你我之间的约定,不过这话,你最好不要对我说。”
不等我回话,他已经迈开腿大步离去。
我伸出手,敲上院门,手指才触碰上门板,那门就轻轻的被推开。
就在门被推开的瞬间,我望着院内的情形,怔怔发呆。
院中空旷,几株梅花开放如血,艳红映衬着未化的积雪,红白相间夺目沁心。竹门半掩,石桌落雪。
很普通的院落,没有豪奢,也没有特别简朴,就象是富贵人家最通常的后院,只是作为女子居住之所,没有任何装饰摆设,总是有些凋零冷落之感。
因为这院落的布置,本就是属于男子的!
属于一个我曾经很熟悉的男子——风翊扬。
这个院落的装饰摆设,甚至就连屋旁的三两株修竹,都与在风家时风翊扬的院落一模一样。
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我在门口足足怔愣了一炷香,目光不断的搜寻,想找到与记忆中相左的地方。
没有,完全没有。
廊下风铃清脆,叮叮当当的传来悠扬的声音,让我的思绪在现实与记忆中交叠,不住的错乱。
风翊扬的屋檐下,也有这么一串风铃,还是我亲手挂上去的。
僵硬的,感觉不到自己腿的迈动,我朝着石桌走去,手指拂过积雪,抹去遮掩露出下面的样式。
深入石中的刻印,是一张凿在石桌上的棋盘,在我记忆中,棋盘中的对弈的双方位置上,应该有两个字。
雪,在手中动作下一点点的落下,右手边的桌子上,一个“扬”字清晰入眼,让我刹那失神,眼泪在点点汇聚,滴落间一个个清晰的印子染上积雪,变得深沉。
另外一边,是个“卿”字吗?
姐妹重逢 同忆斯人
积雪覆盖的石桌,沁着透骨的冰寒,顺着手指尖渗到肌肤中,记忆也如同这冰寒的流入而缓缓流淌。
春风午后,竹叶沙沙,一盏清茶,谈笑博弈。
那时候的我,唯有春日的午后的温度身子才感觉到舒适,若是碰上哥哥在家的日子,定然是缠着解文看书,要么便是围秤论道,宁静平淡的生活,因为他从不觉得无聊寂寞。
最喜春日,他带我放纸鸢的时候,坐在青草丛中望着天空,感受着舒爽的风吹着,不经意的就这么睡着了,醒来时早已在自己的床上。
生活中那些最细微的点点滴滴在我的习惯中被忽略了,只有当记忆重新洗过,才发现那些片段中的故事,都是他对我温柔的影子。
他所有的一切,我都深深的埋在了心底,或许某个电闪的心念之间也想过有朝一日再重回属于我们的家,再看看那存在他气息的房间,如果能够苟活下去,我也会再建个屋子,和从前一模一样的屋子。
有人,比我更快了一步,而这个人,竟是我的双胞胎姐姐。
若说她是思忆我这个妹妹,这间院落该是仿着我住过的地方重建,可是这里前前后后,独独只重建了属于风翊扬的屋子。
她记挂的人,是风翊扬。
记忆倒流,恍惚记得与易清鸿海棠树下的那次见面,姐姐她是在缠着他带自己去猎场,她想见的人,是哥哥吗?
还记得当年对易清鸿调侃时曾言他为何不请奏求娶姐姐,他的回答是,宫中常遇,那高贵的女子对他早无了好奇,她更钦佩的是铁血战将挥斥方遒的豪迈。话中所指,也是哥哥吗?
街头遇到前钦天监的那夜,她躲在哥哥怀中,那死死抓着哥哥的双手,那种死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