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巧的很!”胤禩一呆也不由好笑,道:“早知道如此——”说着又是一笑。他好歹是贝勒,若是靠引章的关系说动李清白。那么相比之下不是太落他的面子了吗?
引章微笑道:“八爷不必在意此事!李大哥这个人憨直的很,辞官是迟早的事,其实我也觉得他并不适合在官场上混呢!他不留下来也许对您也是好事一桩。不然将来他招惹了麻烦,岂不是让八爷添堵?”
胤禩笑笑,道:“你说的也对!那么咱们就后天一早走吧。明日你们早去早回。”
一宿无话,次日引章只带了鱼儿、阿青一起乘车前往杞县。胤禟拉长着脸被她留在开封。
李清白果然是头倔驴,既已说了辞官,立刻便搬出了府衙,每日只按时上衙门点卯,理清手头各种事务,等着新县令前来交接。
他见到引章和鱼儿又惊又喜,脸上的笑容就没停止过。这啊那啊说个不停。他乡遇故知,总是格外欣喜与热情的。
引章也很高兴,见他皮肤黑了不少,人也清瘦了好些,面容也有些憔悴疲倦,但那一双眼睛仍然炯炯有神,既黑且亮,不见一丝蒙尘与掺杂,棱角分明的嘴角紧紧抿着,显出几分坚毅与不屈。可见为官这些时日。他精神上受了多大的压力与激荡。
“听说李大哥准备辞官了?”引章终于提起这个话头。
她原本以为李清白听了会不自在或者羞窘,谁知他身子下意识一挺,坦坦然然点了点头,道:“是啊。等新官来了交接交接,之后我便回杭州了!可真是巧,不想你们恰好来了,倒赶得上见了一面!”
“可是李公子你好不容易才中了进士,放了官做,就这么辞官离去,你真的舍得吗?”鱼儿忍不住道。
引章哪想到鱼儿忍不住开口很大一部分是想替胤禩做说客,她也出言附和道:“鱼儿说的是,李大哥你可要三思啊!”
李清白混不介意微微耸了耸肩,淡淡笑道:“我已经想了很久了,这个官,是铁了心要辞的。”
引章笑道:“可是你这么回去,不怕旁人笑话或者说什么闲话吗?”李清白向来爱惜名声名誉,而且一心为了光宗耀祖、出人头地才义无反顾、坚之决之的走上科举为官之路,哪怕荒废家业、变卖家产、潦倒度日也在所不惜,真可谓是破釜沉舟,如今说辞官就辞官,他真的不会后悔?
李清白微微抬头,目光悠悠凝视前方,许久,他轻轻一叹,淡然道:“小姐也许不知,当初我为何不惜倾家荡产也要考取功名吧?”他望了引章一眼,缓缓道:“我只想叫李氏族里不再瞧不起我们一支,他们以前眼热我祖父、父亲挣钱不少,嘴里没少说闲话,说我们全家除了一股子铜臭味什么都没有!就为这个,我想替我爹争一口气。我却没想过,其实我根本不适合官场上那一套。如今也算是完成心愿了,辞官正当其时。还是回去守着慕鸿楼吧,那才是我爹、我祖父留下的心血,不能就这么毁在我手里了!”
不知怎的,听他这么说引章突然心头一松,她的脑海里蓦地闪过巧手的身影。巧手在刺绣一行早已大大有名,这一二年上门提亲的不在少数,其中有别样心思的,也有真心敬佩真心愿意对她好的,可是无一例外,巧手一律通通拒绝,如今是巧嘴都已经跟玲珑绣坊二掌柜成亲了,巧手依然孤身一人。
她从未表露过什么,但是引章、鱼儿包括巧嘴、蓝楹都清楚,她心里念的是谁。只是双方身份悬殊太大,谁也不好说什么,而巧手从未提起,众人便是想安慰也无从安慰,只好默默陪着她,希望她有一天能够“突然之间想通了!”
引章手心一紧,正琢磨着要怎么跟李清白试探着提一提巧手的事,却发现李清白已经抬起了头,目光十分郑重肃穆的凝视着她,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