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清白心动了,却依然抹不开面子。其实他比谁都清楚,一穷二白,书都买不起,如何应试?
“李公子,”引章打断他,笑道:“这话不对!试想,倘若当真穷死饿死,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您如此轻贱此身有何面目去见地下的先人?再说了,若真有那么一天,慕鸿楼还不知落到什么人的手里呢!您还不是一样保不住?”
李清白张口结舌说不出话来。呆了半响,仍迟疑道:“可是,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我,我——”
“人孰无过!别说说错一两句话,便是做了什么错事,知错能改善莫大焉,男子汉大丈夫能屈能伸才是一条汉子!何必拘禁于一两句不相干的话以致画地为牢,终身受困呢?”
李清白惊愕的睁大着眼,张着嘴打量引章,半响做不得声!
“小少爷,就冲您这些话,好,我答应了!”李清白慨然长叹,当即毫不犹豫答应了下来。引章一个小小孩子都能有这般见识,他还有什么好顾虑的!
“当真?那太好了!”吴管家与引章相视而笑,忙起身一揖到地:“多谢李公子仗义相助!”
“不敢当不敢当!”李清白与桐生还礼不迭,坦然道:“小少爷,吴管家,两位还是叫我清白吧,我是账房先生,不好僭越了!”
“如此,我就不客气了!清白,咱们好好商量商量租赁合同的事,还有,找人打扫打扫,你看如何?”
“一切但凭东家做主!”
于是,当两天后的清晨,慕鸿楼的招牌取了下来,在噼里啪啦的鞭炮声中换上一块金字闪闪“玲珑布庄”的牌子,引来了无数看热闹的人,纷纷驻足打听:何人如此本事,竟说得动一清二白的李家公子?
是 由】。
第38章 布庄
当时便下了定金,签了合同,租下了慕鸿楼,引章与吴管家都十分兴奋。“这可好了,这么大的屋子,这么好的地段,不愁没生意可做!”
引章笑笑不语,心中却暗暗盘算着布庄最好另慢慢打听门面,最迟明年,她一定要想法子将慕鸿楼重新开张,这么好的招牌埋没了实在可惜!据她估计,李清白如此固执之人,他的手里一定有当年的菜谱!看来,她得找个机会知会桐生一声,让他暗地里打听打听当年从慕鸿楼走出去那些厨师、伙计、帮工的下落,若是能把他们都重新找回来,定然又是一番佳话!
当天傍晚,在吴管家的吩咐安排下,小何与三道去联系了工匠,第二日清早便过来收拾打扫、重新装饰一番。吴管家则与引章雇好了船,约定三日后启程。
第二日天刚刚亮,收拾的工匠便到了慕鸿楼,一切都由小何、桐生张罗,其实也没什么好收拾的,就是打扫打扫、清理清理,稍微添了些家具,都是现成买的东西,至于酒店格局、货架什么的都没做;李清白照例不管这些琐事,衣食有了保障,安安心心的在后院小楼闭门读书;吴管家则带着引章和三道直奔各个布庄,批发布匹。
这次的本钱有六百两,五百两用来购置货物,除了上次的细布葛布等常用布,还进了不少花色鲜艳、手工上乘、上上等的绸缎、绫纱、丝罗。虽然如今是夏布热销季节,所有的布匹成本都上涨了两三成,但如果能够速速脱销,利润还是很有看头的!
吴管家和引章都怕误了上京时间,当时便下了定金,约定两日后下午装船,第三天清晨好动身。
别的都还罢了,吴管家放心不下两件事。一是玲珑布庄开张之后怎么办?打开门做生意,要有货,还得有人!如今仅有李清白和桐生,李清白是不管事的,桐生管不了亦不便让他管,引章虽然有本事但年纪太小,不易取信于人,而要再招人又生怕新人欺压幼主;货物方面,怎么摆放,怎么介绍,怎么招呼客人,都是学问,最好能招到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