拭了拭泪点头。母女二人蹑手蹑脚靠近。
吴管家虽然是骆家庄的大管家,极受礼遇,地位尊崇,生活却十分简朴,不喜奢华,住的屋子也不很大,服侍的只有一个小厮,这倒让母女二人潜入减了难度。母女二人摸索着找到了正室,引章便溜到窗子底下,踮起脚尖在窗上笃笃的叩了几下,再叩几下。
“谁?谁在外边?”屋里终于有了反应。
安寄翠一听是吴管家的声音,向引章点了点头,引章便再叩几声,一边轻声道吴管家,吴管家,是我呀!我是大引章,吴管家,我有事找你!”
“大!”吴管家低呼一声,愣住了。他忽然想起晚间宴席上他因为没看到小和小少爷、出席而问了几句,大少爷等人那古怪的神色和吱唔的言语,又听二太太笑着管小叫“老姨奶奶”,又好心好意纠正不该叫大少爷、二少爷,改叫大老爷、二老爷!他当时便有些不快,也大为疑惑,只是没搞清状况之前不肯多言,当下便没再问下去,谁知大半夜的,大居然找上门来了!这真是太奇怪了!
“大,您站那等等别动,我马上就出来。”吴管家一边说一边下床穿衣,引章心头大喜,答应了一声“好!”接着便看到屋里的灯光亮了起来。
要见的是大,吴管家不敢怠慢,一件一件、里里外外将正式的衣裳穿好,端详端详,这才提着灯笼出门。
“大!”他提着灯笼照,见小赫然站在引章身边,吓得脸色悚然发白,一时惊愕得说不出话来小,小?,你——”过了世的老爷的小妾半夜三更出现在管家的院子里,传出去他和她都将死无葬身之地!
安寄翠忙上前施礼,乍见亲人,心头一酸,眼泪止不住涌了上来,哽咽道吴管家,妾身冒昧深夜造访,实在是有万不得已的苦衷,还请吴管家谅解!”
“小不必多礼!吴某万不敢当!”吴管家忙躬身回礼,眼角却忍不住往院门瞟去。
引章见了便笑道吴管家,是我从狗洞里爬进来从里面开的门。”
吴管家微张着嘴倒抽凉气,眼珠子差点瞪了出来,半响回不过神!安寄翠那厢脸上一热,造诣羞愧的垂下头去。
吴管家轻轻咳了一声,只好假装没听见,勉强笑道小,大,有事请书房里说吧!”
“有劳吴管家!”安寄翠母女跟在他身后,进了书房。
他轻轻关上房门,剔亮书桌上的台灯,转身微笑着才要招呼她们母女,安寄翠拉着女儿一步上前,跪了下去,哽咽道吴管家,你可要替我们娘三个做主啊!我们,我们……”
“小,大,快快起来!折死奴才了!”吴管家大为惶恐,伸手欲拉忙又收了,急得也跪了下去。
“娘,您别这样,您这样吴管家心里过得去!”引章见状忙扶着安寄翠起身,安寄翠低泣着拜了一拜,想想只好就势起身。
“大说得是,小,您先起来!”吴管家心头一松,忍不住瞅了引章一眼,心里纳闷:不过两月不见,刁蛮任性的大竟变得懂事多了,说得出这样的大道理。唉,可见这两月不知发生了多大的变故,才能让一个人的性情如此大变!又瞥见引章母子身上的粗布旧衣,脸儿黄瘦,双颊凹陷,脂粉钗环全无,心中更起怜悯。
引章那边也在偷眼打量着吴管家,中等身材,有些偏胖,棕黄肤色,高鼻梁,薄嘴唇,圆脸,颇显富态、很和气的样子,鼻子口长着两撇小胡子,一双眸子漆黑如墨却沉静如潭,看不到一丝浮动的光芒。
吴管家一边请她母子坐下,一边问道小,我离开骆家庄这两个月,到底发生了事?为何小和大会弄得如此?还有,小少爷呢?不见?”
安寄翠见问,心头热烘烘的,又乱哄哄的,千头万绪,千言万语,一时纠缠交结在胸间,满腹的话要说,满心的委屈想诉,反而不知该提哪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