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感受着他指尖的薄茧,“若不是这样想,你就不是风翊扬。”
“怕吗?”他眼神闪动,“怕我输吗?”
我轻吸了口气,“你不会输。”
他拈着我一缕垂发,细细把玩着,神情间颇有些轻松,“你想到了制敌之法?”
“没有。”我回答的很快,“但是你有。”
他长长的出了口气,笑容渐大,“易清鸿期待的是与你一战。”
摇头,我对上他的目光,“易清鸿从来都不曾将我视为过对手,这一点我很清楚。我还不配与他为敌,他心目真正期待一战的人,一直都是你。”
人可以自负,却不能自大,无论风凝卿是否真的聪颖,是否有上朝堂的才学,论到运筹帷幄决胜千里,我又如何及他们?
大军撤退,本该是挫败无奈的举动,但是风翊扬的表情,始终未曾有过愁闷深思,虽说大将纵然艰难亦不会形于色,但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气势显然在告诉我,他并不惧怕易清鸿的铁甲厚盾。
他拨拨了火炭,让大帐中的温度更热了些,“凝卿,早些休息。”
点点头,始终的淡淡的笑意面对他。
行了两步,才及帐帘边,他又忽转头,“明日一战,生死立判,凝卿还有什么和我说的?”
摇头,“我不祝你凯旋,祝福当中本就带着不确定,而我不论胜负如何,都会在你左右。”
他颔首,“你一直都知道,我想听的是什么。”
不等我回答,他已伸手撩开帐帘走了出去。
门外,他的脚步渐行渐远,依稀还能听到士兵恭敬的声音,手中捧着他给我的茶盏,琢磨着他刚才那句话。
你一直都知道,我想听的是什么……
他要我的承诺,我给了。他问我还要交代什么,我没有任何想要交代的。
“并蒂牡丹出宫墙,双姝摇曳春风扬。”脑海中忽然蹦出这几个字,喃喃的念叨着,想带了自己昔日的胡闹举动。
当年的我,完全不信这签文中的话,可是当真实的身份大白于天下,姐姐与我丝丝缕缕的牵连被人提及之后,这句话始终不曾从脑海中真正的消失,每当静默之时,它便悄悄跳出来,侵蚀着。
老和尚曾言,是我一手推动了哥哥的宿命,这句话才是我心底真正的魔咒,挥之不去,永远存在。
不知不觉的,又是一夜,当天边泛起微白色的时候,有那么瞬间我竟不希望这天色的渐亮,不希望看到又一场疯狂的杀戮即将开始。
还是昨日的军队,还是那肃杀震天的气势,还是铁甲军阵一望无际,不同的是今日的“红云”之军没有了昨天的飞扬,面对无法攻破的铁桶阵营,显得有些一筹莫展。
唯独风翊扬,依然淡定自若,银盔铁甲红氅翻飞,在一色的亮白中那么的夺人目光,神祗重生的光芒令人不敢逼视。
气壮山河的霸气,如今是属于“梁墨”的士兵,一色的黑,沉沉的让人望不到边。
依然没有易清鸿的身影,那整整齐齐的队列后,只有“梁墨”的主将压阵指挥,那车帐,在人影中遥远而模糊,看不真切。
鼓声雷动,从对面传来,是攻击的信号,也是挑衅的前奏,黄沙平原中,已看不到昨日的鲜血,一切都被这偌大的土地吞噬了,只不知今日还会有多少的人将从此不再归返家乡。
鼓声歇,战将手举过处,如山震吼似浪潮奔涌而来,“‘梁墨’铁甲,‘红云’可敢一战?”
我微怔,这话,不是昨日风翊扬说过的吗?
好一个易清鸿,报复的快,更厉害的是这不仅仅是灭了“红云”的士气,更是让“梁墨”将士声威到了顶点。
“‘梁墨’铁甲,‘红云’可敢一战?”声浪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