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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已经灭了,一名士兵看到她,叫道:“公子回来了!房、杜两位参军正在找您呢。”
她应一声,走两步回头:“刚才帮我喊救火的是不是你?”
“是啊,”小伙子摸摸头,“我还跟着您后面去抓那三个刺客了,不过刺客没找到,等我们回到军营时,发现您还没回来,杜参军又支使我们找,附近都快找了三圈了,再找不着,就等着挨批了。”
“杜大哥脾气很好,这次是我自己太大意了,不会怪你们的。”
“唉,我还没见过杜参军这么沉的脸色。公子您还是快去吧。”
“哦。”又记起刚才那个替自己挡了一箭的人:“救我的那个士兵到哪儿去了?有没有送到军医那儿治疗?”
“公子放心,他已经教人给背走啦。”
“那——不会死吧?”
士兵笑:“哪那么容易呢,箭只是射中了肩膀,应该没事。况且我们受伤受习惯了的,挺得住!”
悬着的心稍稍放下:“他叫什么名字?”
“常何。”
她点点头,复看他一眼:“你呢?你叫什么?”
士兵嘿嘿一笑,露出一口雪白的牙齿:“我叫张亮。”
掀起帐帘,正巧听一人道:“如晦你别急,史安那么大个人总不会凭空就这么没了,说不定是迷了路。”
如晦叹息一声,浅浅的,几不可闻,她心头却是一震。相处这么久来,还从未听到过他发出这种声音,他一向都是安然的、自若的,仿佛什么事都乱不了他分毫。
故意咳一声。
帐中两人立即回过头来。
一个是脸色明显一宽的房玄龄。另一个,只紧紧看着她。
“我一时没找到路,所以……”
房玄龄拍拍她肩,对如晦道:“果然是迷路了啊。如晦,我就说你是太担心你这个小弟了,关心则乱。”
如晦不发一言。
她突然有些烦乱起来,为着这不知意义的目光。
房玄龄又道:“刚才幸亏有你到这边主持大局,万幸,万幸!”
注意到他俩衣衫不整,还沾了些血,她道:“秦王那边到底出了什么事?”
如晦收回目光,开口:“来了一帮非常厉害的贼人,大家都以为目标是殿下,等粮仓失火时才知中了调虎离山之计,可惜那时我们俱被缠住,根本抽不出身。还好有你。”
“凑巧罢了。秦王没事吧?”
房玄龄摆手:“殿下没事,只是长孙小姐反而为救殿下受伤了。”
“啊?伤重不重?要不要紧?”
两人面色沉重。
这么严重?她马上抬脚:“我去看看。”
“我陪你去。”如晦说着,看房玄龄一眼。
老房笑笑:“去吧去吧,这儿我来处理。”
无垢帐外聚集了一大群人。
安逝和如晦赶上去,话还没来得及说,就见红拂掀帘而出,端一盆热水,水中殷殷红丝,几条白布上血迹斑斑,煞是吓人。
世民满脸关切,无忌急道:“怎么样啦?”
“正在尽量止血。”红拂匆匆应一声,倒掉血水,到隔壁帐中又取了一盆清水和一些白布出来,复进去。
安逝安慰道:“没事的,她一定会好起来的。”
世民看看她,没说话。
无忌只顾盯着帐帘。
她叹一声,回头低声道:“长孙小姐伤到哪儿了?”
如晦将声音放轻:“背部被砍了长长一刀。军医见她是个女的,起初还不肯医治,是公主殿下和李夫人拿刀逼着他进去的。”
三娘探出头:“二哥,烦你再叫人烧个旺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