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夫人被世子爷用花盆打的都吐血了……”
阿好和柳儿看着齐悦坐车出了门才回转回来,不过她们没有再回世子的院子,当齐悦不在世子院子里时,阿好便也会退出来,她如今虽然看上去无碍了,但齐悦还是要求她多休息,听少夫人的话,是阿好唯一的信仰。
柳儿自然唯阿好马首是瞻。
二人转过一条小路时正好与几个丫头汇在一起,这些丫头正说这些闲话说的热闹,根本就没注意身后的阿好和柳儿。
丫头们身后跟着一个老头晃晃悠悠半睡半醒的。
“…吐血了?还能活吗?”一个丫头对这传言表达了怀疑。
“怎么不能活?”另个一丫头哼声说道,一面压低声音,“…吐血而已算什么大事…”
老头这时对于小丫头们的无知听不下去了。
“吐血还不是大事?吐血是说五脏六腑受损了,五脏受损是什么?严重的那是不能活了。”他哼声说道,对这些无知的小丫头叽叽喳喳表示很不耐烦,“你们家上次那个丫头,不就是因为伤及内脏所以才死了的嘛,当时还没吐血呢,只是呕吐而已,可别小瞧这吐啊吐的。”
大夫老头的话让小丫头们有些惊慌。
“啊,大夫,这次要你去看的三小姐的丫头,好像也是因为吃了东西就吐呢,难不成…”丫头们叽叽喳喳。
“哎,不对啊。”有一个丫头想到什么,“咱们这里没丫头死啊。”
这么一说大家才反应过来回过神。
“对呀,没有啊,大夫,你记错了吧?”她们纷纷问那老头。
“怎么会记错,一个丫头,被罚了杖刑,我是大晚上被叫来的,当时人就不行了……”老头很不喜欢别人质疑他的记性,哼声说道,一面摇头叹息,“小小年纪的,怪可惜的…”
他的话音未落,就听身后有人咳嗽一声,喊了声大夫。
老头下意识的回过头,见是两个十五六岁的丫头,他常在这定西侯府下人中行走,知道府里的等级,认得这丫头的穿着打扮是个二等丫头,其中一个长得乖巧喜人,冲自己嘻嘻一笑。
“大夫,我死的好惨啊!”这丫头忽的一吐舌头,猛地凑过一步,冲他晃着头用拉长的低声说道。
青天白日陡然来这么一句,让老头吓了一跳。
这丫头是疯子?他不由瞪大眼看去,看清这丫头的面容,忽的大叫一声,噔噔几步后退。
小丫头们看到阿好和柳儿正要忙着施礼问好,没注意阿好说了什么话,陡然被着老头撞过来顿时乱起来。
阿好哈哈笑起来。
“哪个姑娘病了?还是换个大夫吧,这个……”她摇摇头,“这个不怎么样……”
她说完笑着摆摆手走过去了。
“大夫,你干嘛啊?”小丫头们纷纷觉得丢脸指责那老头。
“鬼……鬼……”老头颤声看着走过去的阿好说道,面色惊恐。
“鬼什么鬼,那是少夫人跟前的阿好姑娘。”小丫头们更是没声好气了,纷纷说道,看来这大夫真不行,竟然发起癔症来。
老头瞪眼看去,日光下前方走动的丫头在地上投下清晰的影子,随着走动摇摇晃晃时长时短…
真的是活的…
老头张大嘴死死的看着那走动的丫头,身形轻盈,脚步从容,还不时侧过头的跟身旁的丫头说笑,笑容鲜活,面容生动。
“不可能,不可能。”他只是反复的喃喃,“不可能!”
那日虽然是晚上,但他却清楚的记着那个可怜的丫头的样貌,或许是因为年纪太小,或许是因为这侯府对待下人的龌龊手段,或者是因为那在这侯府行医多年少见到的满屋子人焦急关切的真情流露,那一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