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身霎时没入长街,消失的无影无踪。
大风起兮云飞扬,且看今朝局势是如何变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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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时侯府议事厅
顺天府尹朱玄武正苦着张老脸,对着身侧漫不经心撇着盏中茶沫的沐沂邯欲言又止。
这今晨一场闹剧居然闹到了他顺天府,众多百姓押着几个奄奄一息的官兵到他府堂,里三层外三层的挤满了人,那些人有证有据,告官兵策马踩踏行人。
民众情绪激烈高亢,若不是他当时反应机警暂押了几个惹祸的官兵,恐怕他顺天府就要被那些激烈的民众砸烂,始作俑者——眼前这位安睿候。
他来了有一柱香工夫了,可眼前这侯爷只在认真的喝着茶,他都怀疑就那么一杯水,他小口小口的真能呷到明天。
喝了半天茶,此候终于张开了他金贵的嘴。
“哎。。。。。。本候一无实权二无官职,你顺天府的事还是朱大人你自己处理的好!”
朱玄武咬牙暗骂:一开口就不说人话,不是你挑起来我用的着来找你么,早起不做好事,告示榜大揭发,煽动群众闹事,搅得稀巴烂的一啪啦臭屎就往他那一丢,真是名副其实的搅屎棍。
虽然心里骂的痛快,但表面还是不得不装出笑脸:“都说侯爷七窍玲珑,这不,遇到难事可就指着侯爷给出个主意了,不然这事真闹大了,传到皇上那,我可就吃不兜着走了。”
沐沂邯面带同情的看了他一眼,呵呵笑道:“能有个什么主意可出的,您自个儿该怎么办怎么办,难不成皇上还能顺藤摸瓜查到您朱府去?”
朱玄武闻言如五雷轰顶,不想发生的还是发生了,本抱着侥幸的心里探探这个安睿候到底掌握着多少朝中众官的命脉,这下可好,他话挑这么明了,言下之意便是。
你朱玄武的破事也别想逃过我的眼睛我就把这臭屎扣你头上你拿我怎么办我明着暗着要挟你你连屁都给得给我乖乖夹住否则一把掀你老底到时你哭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午门菜市口那口大斩刀可不是做摆设的。
可怜的朱大人双腿发抖,冷汗不住在肥胖的脸色冒出,他咬咬牙想做最后的抗争,抬起衣袖把汗一擦,死命抬起被吓软的腰板子,理直气壮地说道:“本官自为官以来事事心为百姓,断了多少地方上压了多年的冤案错判,百姓心中有杆秤,我朱玄武行的端做得正,能有什么把柄落在别人手中?”
沐沂邯苦笑摇头,又是一声长叹:“哎。。。。。。谁不知道朱大人为官清正,谁能拿到您什么把柄呢?如果。。。。。。”他话音拉长放下手中茶盏,挑眉目光凌厉直视到死都在硬撑的朱玄武,一字一句道:“私自压下澄州太守公子殴人致死案也算为官清正,取宫中新进宫女为妾也算为官清正的话,那朱大人可算是最清明的官了,那么。。。今日永安南城户部侍郎驱使手下官兵策马踩踏民众的案子,大人可要清正廉明的断才好啊。“
预谋!预谋!绝对的预谋!
朱玄武此刻只想找个榔头把自己敲晕,澄州太守是他老婆的姨母的三大姨的女儿的远房表兄,这俗话说家有悍妻难续弦哪,大老婆没死怎么娶内务府关照给他的那个如花似玉的小宫女咧,只得答应老婆帮她姨母的三大姨的女儿的远房表兄澄州太守的公子摆平此事。
他发誓,从呱呱落地到现在干的最蠢的事就是贪财娶了大老婆,更蠢的事就是贪色娶了那个白嫩嫩的小宫女,此外还有什么蠢事,哎。。。。。。就是太把这无实权无官职的挂名侯爷当善茬了,他能轻飘飘拿出户部侍郎章烨的贪污罪证,还有什么他不知道的?
只怕天要起风了,刮翻这看似平静鲜亮却如藤连着蔓的永安朝堂,连带枯萎的叶腐烂的根一起拔起,此时再不知道往哪边倒,那就是自掘坟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