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牵动倾听人的喜怒哀乐,看来这人一定有许多心事,不愿向外人透露,只好诉诸竹箫之中。这一晚心有所想,久久不能入寐。
次日上午,丘长生正在练功,耳中传来敲打念经声,此时他内力深厚,待凝耳倾听,听得分明是从东侧传来,不觉暗自奇怪:难道庄中有座寺庙?好奇心顿起,于是走出房间,循着声音走去。
一路走来,处处闻得莺啼燕语,只是庄内竟极少见到人影,偶尔遇见一两个,也是打扫庄院的老人,除此之外,再无他人。丘长生更觉奇怪:喏大的一座山庄,怎会如此冷清?拐了三道弯,大约行了百余步,豁然看到前方好大一片场地,黑压压有两三百人之多,锦儿、秀儿、薛管家也在人群当中。众人向南侧垂首站立,最前面是一女子,缟衣素服,身姿婀娜,也是紧低着头。南侧端坐着约有二三十个僧人,手敲木鱼,口诵佛经。僧人前面摆放着灵台,灵台上有一个灵位,只是距离较远,看不清灵位上写的甚么。
丘长生心道:这些僧人像是在行超度法事,难道庄中有人过世了?念及于此,心知旁人不便相看,正欲转身离开,忽然一声长笑,一干人出现在众人身后,来人分成两行,每行有三十来人,中间却是一顶八人抬的大花轿,花轿周围有十五六余名女子,俱是打扮的花枝招展、妖姿媚眼,不时发出‘格格’笑语,浑然不当有人正做法事。
这行人缓缓穿过人群,花轿在那素服女子前落地停住,两名女子掀开轿帏,从轿中走出一人。这人三十出头,锦裘长袍,腰束金带,面目俊雅,行态飘洒,双目直直看着素服女子,微笑道:“商家小娘子,多日不见你,想煞我了!”素服女子并不抬头,后退一步,叱道:“弘望春,今天是先夫的忌日,请放尊重些!”
弘望春跟上一步,继续笑道:“你那短命丈夫死去五年多了,你还记挂他做甚么。哎呀,几日没有见,你又消瘦了许多,真是让我心疼,快些随我回去,我让人炖些燕窝给你补补。”素服女子猛然抬头,怒斥道:“休要再口出污言,翠鸣庄留不得你,你们走罢!”
丘长生见那素服女子生得极美,瓜子脸蛋,丹目晶莹透彻,樱桃小嘴,虽是脸上罩着一层霜气,却仍是掩不住的娇美动人,眉宇间流露出无尽的哀伤,更增添了几分楚楚娇怜,心中诧异道:她便是锦儿姑娘常说的‘夫人’么?怎地如此年轻,看似差不多三十年华。原来今天是她夫君的忌日,难怪请来如许多僧人,时隔五年,她仍是隆重其事,看来他们夫妻以前定是很恩爱。这位夫人救了我的性命,待会可要到她夫君灵位前磕几个头。
只听得弘望春笑道:“啧啧,小娘子,你生气的模样都这么好看,我怎么舍得走呢,不如我们找个僻静之所,坐下来促膝长谈,以解我这相思之苦。”素服女子厉声责道:“姓弘的,这儿是翠鸣庄,由不得你胡来!薛管家,请他们出去。”
薛管家早已愤怒不已,听得夫人发话,走上前来,没好气道:“走,你们出去!”弘望春摇头哈哈一笑,道:“翠鸣庄?就算是你那短命丈夫没有死,我也不放在眼里,大家心里都清楚,你爹为何把你许配给姓商的,唉,可惜,可惜……以前我看在司空妹子的脸面上,对翠鸣庄还忌惮三分,如今大小姐已经远嫁到江州,自顾尚且无暇,哈哈,你还是从了我罢。”薛管家怒道:“不得对夫人无礼!”一拳打向弘望春面门。
弘望春丝毫不以为意,待拳头距面门不过一寸来长时,左手忽然从斜下里伸出,扣住了薛管家手肘处。弘望春笑道:“小娘子,这是他先动手的,你可怨不得我。”只听得‘咯咯’声响,手骨竟被他捏断。薛管家眉头紧皱,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渗出,虽是痛苦难耐,却愣是没吭半声。
素服女子喝道:“你快些放了他!”弘望春嘿嘿一笑,道:“要放他也不难,只要你应了我,莫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