递一翻,已压在了赵、玉二人的剑刃上,三柄长剑汇在一起,竟然纹丝不动,足见这人的功力要胜出其他两人一筹。只见他沉着脸,低声喝道:“还不住手。”赵广天和玉临风对这人似是颇为忌惮,虽仍有忿色,却还是乖乖地各自退了一步,赵广天道:“要不是看在老大的份上,我今天要你好看。”玉临风不甘示弱,回应道:“我怕你不成。”
丘长生心道:“原来这人是南方问天的大弟子,难道他已经取代了他师父的位子?”放眼向他打量,只见他蜡黄面皮,眼放精光,一双手臂极长,起码超出常人两三寸。
这人看了司空佩一眼,又看了丘长生一眼,道:“两位到底是甚么人,为甚么要救他?”手指南方问天,他为人十分谨慎,心想:“眼这两人虽是年纪不大,但既然能闯到这地牢里来,倒也不可小瞧,何况老三还曾伤在这少年的手上,还是问清楚得好。”
司空佩道:“‘江州六骄’寒月照玉门关,你是韩独?”原来南方问天的六个弟子,姓氏分别是韩、岳、赵、玉、孟、关,武林中人便将这六字连成一起,谐念成‘寒月照玉门关’,又尊称他们为江州六骄子。居首的是韩独,排行第二的叫岳断浪,接下去便是赵广天和玉临风,最后两人是孟风华、关越。
韩独听她能道出自己的名字,并不觉得奇怪,心想:“近些年我师兄弟几人名声鹊起,她听人说起过‘江州六骄’的名号,也不希奇。”当下说道:“姑娘既知我们几人是谁,那姑娘的名姓、师承哪一派,可否赐教。”他猜想仅凭这两人,决不敢贸然闯进地牢里,背后必定另有高人,所以一再追问这两人的来历。
南方问天突然又放声大笑,过了良久,开口道:“小畜生,你们竖起狗耳听着,她就是司空见惯的大千金。”他生怕丘长生和司空佩二人起了畏惧之心,撇下自己后独自逃脱,所以便先一步道出她的身份,这六个小畜生得知了她的底细,绝不会轻易放走她,如此一来,便可将自己跟他们捆在一起,逃得出去是最好,就算出不了这地牢,也要这二人陪着自己一块受罪。南方问天心胸本来就狭窄,受了诸多折磨之后,种种龌龊卑鄙的念头更是齐涌上脑海,眼里见不得他人好过自身。
韩独吃了一惊,道:“你是司空佩?”丘长生担心对方突下杀手,挡在司空佩前,道:“是又怎样?”韩独微微一笑,道:“是就最好了——你又是甚么人?我师弟是你打伤的?”心下仍是将信将疑,只因当时他也查看过老三的伤势,出手的那人内力十分惊人,绝难想象就是眼前这少年。
丘长生心想:“南山门虽然被灭,但也绝不能教人小瞧了,我又何须隐瞒。”想到此处,不禁豪气陡生,朗声道:“我是南山门丘长生!”
岳断浪蔑笑数声,插口道:“南山门?不是被端木湖杀光了么,怎地还有活人?”丘长生听他嘲笑师门,勃然大怒道:“就是你死了十次八次,南山门也照样还有传人。”
赵广天重复叫道:“这小贼种使下三滥手段,我不小才心着了道,放着明刀明枪,他怎是我对手。”丘长生正在气头上,怒道:“小畜生,你自己没本事,打不过我,便推说是下三滥,哈哈,天底下厚颜无耻之徒,当是要以你居首。”这话是刚才南方问天说过的,丘长生心想:“我骂回你‘小畜生’,算扯了直。”
南方问天大声道:“痛快,骂得好。”
赵广天哪里还忍得住,气极道:“老大,让我先杀了这小贼种,你们谁也别帮忙。”韩独寻思:“试试这小子的虚实也好,看看他手底下有没有真功夫。”当下点头默许。
赵广天跳将出来,剑身斜指,喝道:“小贼种,纳命来。”提气长剑,当胸刺来。他仍以为丘长生剑法平庸,只要不与他斗内力,要取这小子的性命,简直是易如反掌,是以这一剑极是飘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