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一拳狠狠的砸在朱棣身前的书案上。
眼里完全没有了出家之人该有的淡然,多得是坚定和盛气,睁大的眼睛丝丝血气,无不彰显着他志不在佛,而在一件大事。
十年前,也就是洪武十五年,皇后去世之际,道衍当时还只是个为皇后诵经超度的众多僧侣之一,他却主动找到了朱棣,只用了一句话,就让朱棣兴高采烈,甚至冒着风险的将他带回了北平,而且还做了庆寿寺主持。
“王爷,贫僧想送您一件礼物,一顶白帽子。”
狡黠的眼神和如今一模一样,正是在十年前他就认定了燕四王爷正是成就他大事的人,也只有四王爷。
“你这是什么意思?”
只见道衍沾着杯中的水,一笔一划,无比有力的在桌子上写下一个“王”字,在其头上加了一个“白”字。
眼前这个僧人竟一语道破自己心里最深的抱负,看此人面相,三角眼眶,形如病虎,大有一展威力之势。
从那之后道衍一直跟随着朱棣,朱棣对道衍也有相交恨晚之感,毕竟知他抱负的人不多,能助他实现抱负的人更少。所以,在道衍面前,朱棣并不掩饰隐藏什么。
“王爷,如今储位空缺,陛下最担心的内乱,而更可怕的是同时外患,如果我们借地理之便,消除皇上的忧虑,将手上的兵全都撒出去,确保边疆稳固,既能使皇帝感觉到您在为他分忧,更能表明你无心皇位的决心。岂不两全?”
“派兵镇守边防,实在是本王做儿子,做臣子的职责,又何须你这一大套言论呢?”朱棣一脸严肃,语气冷漠,眼睛却充满笑意。
道衍低头一看,一个大大的“忍”字,横卧在他的书案上,墨迹未干,笔笔铿锵有力,劲道十足,却又收放自如,恰到好处。
道衍不由得哈哈大笑,“王爷说的是,这是属下的主意,是属下多虑了。”
“可是晋王?”朱棣放下手中的笔,皱着眉头。
“这正是我要说的,王爷,是晋王私自来了您的属地,并非您邀请的,而且您早已把兵力全部用来守了外防,没有了丝毫的威胁;况且皇帝痛失长子,必定感叹父子兄弟之情,盼望家庭伦常之乐,此时晋王来了您这儿,不正好借机表一表兄弟和睦友爱之情,如果此时您让晋王回去,不是有刻意避嫌之疑吗?”
“哈哈哈……好个道衍,知我莫若彼呀。”
☆、坠马摔伤
天已近晚,落日黄昏,白云席卷着片片红霞在空中游走,此时已出现星星三三两两的在天上闪着,淡淡的月牙躲在白云后面,时隐时现,辽阔的草原上,北风幽幽吹过,轻抚着早已泛黄的草叶,远处白桦林沙沙作响,不时有落叶掉落下来。
小山坡上,躺着两个人,一大一小,身后两匹马正在埋头专心的吃着草。
“萧儿,你腿还疼吗?”朱棡揉揉萧艾的头发。
“您说呢?要不您试试?”
出来一整天,萧艾和朱棡倒是熟络了不少。
“好啦,别生气啦,你自己要骑快马,本王哪知道你马术那么烂,早知四弟嘴里没一句实话,想不到这句倒是大实话。”朱棡拍了拍萧艾的脑袋。
“您……好像不太喜欢王爷?”
“你看出来啦。”朱棡一脸理所应当。
如此直白倒是让萧艾吃惊。
“你们王爷说话从来都是说一半留一半,说的那一半还含着几层意思,心思聪明的人才能知道他想说什么,虽然本王能猜透他的意思,不本王从来懒得理会。”
“您是挺聪明的嘛,说了王爷不是,还顺带夸了自己。”
“哼哼,你们王爷总以为别人都和他是的,喜欢含着盖着。”朱棡侧着脑袋望着萧艾,眯眼道:“本王带你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