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在楠木红椅上,玩转拇指上的玉扳指,看见朱棣进来,更是将腿抬翘在书案上,嘴角一笑,道:“听说前些个时间,四弟在草原一仗打得实在漂亮啊。”
“是吗?只是四弟有勇无谋,螳螂捕蝉,却不知黄雀在后。”
朱棣一语挑破,却让朱棡索然无味,只好又放下腿,正了正身子,笑道:“四弟此言差矣,螳螂不是已经越过黄雀,拿下蝉了吗?”
“螳螂哪里能越过黄雀?一时侥幸而已。”
朱棡一声冷笑:“哼”,细细打量了朱棣上下,一番滋味过后,忙转言又道:“四弟脸色苍白,看来传言不虚,四弟真的受伤了?好像还伤得不轻呢。”那着急忧心的口吻,实在是亲兄弟也不过如此了。只是心下实在心惊,三天前才听到消息汇报,说他受了伤,据说伤得很重,按时间推算,那最慢也只是半个月前的事,他竟然这么快就没事了?居然还直奔太原来了。
朱棣拱手,面带一丝浅笑,道:“多谢三哥关心,战场之上哪有不伤的,一点小伤而已,三哥不必记挂。”
朱棡这才看到朱棣一直是站着和自己说话的,忙道:“四弟快坐下说话。”又高着声音对门外小厮道:“快去沏茶。”
“谢三哥。”朱棣又是拱手行礼,才缓缓坐下,手臂看似自然的搭在椅把上。
此时朱棣的腰上确有刀伤,虽然伤口不深,可也坐卧费力,而且手臂上还有一处箭伤,箭头直穿而过,加之一路勒缰甩鞭,颠簸赶至,现在伤口处正隐隐作痛。只是动作较稳,看不出来而已。
“本王光是听人说着四弟一仗打得实在精彩,实在可恨自己不能亲上战场,为弟分忧,不知道四弟这一仗战果如何呀。”
“回三哥的话,大明军队全歼索林帖木儿部,共计一万两千余人,索林本人死在了乱军交战之中,东察合台部退回西边,至于额勒伯克汗部。。。。。。”朱棣望了一眼朱,深意一笑道:“只要他不轻信什么人的随意挑拨,出兵绕我边境,我自然不会动他。”
“四弟这招棋走得高呐,索林部尽灭,去除了边境一大患,又有杀鸡儆猴之效,实在是妙。”正巧小厮送进茶水,朱棡拿起杯盏,低头吹了吹茶沫儿,瞬间热气在眼前散开。
索林曾是蒙古一等一的善战将领,竟然被他全灭!平日常闻他喜欢优待战俘,收拢人心,现在看来,他除了立威之外,还要显狠劲。
当真是小瞧了他。。。。。。
朱棣也拿起杯盏,轻咂一口,茶香在口中蕴化,顺咽喉下滑,依旧唇齿留香,言道:“再妙,三哥不也是一眼就看出来了吗?三哥又何必如此说呢。”
朱棡知道燕王素来心口不一,话语之间真是把自己贬得再低也没有了,而自己从来不喜这一套,只是这次看到他比以往更加的不爽快。索性豪爽一笑:“四弟立下如此大功,看来今年进京都朝贺,父皇该好好奖赏你了。”
“我领的是大明的军队,守得是大明的疆土,何来奖赏一说?三哥说笑了。”朱棣不想再跟他这样有一句无一句的说些没用的,直道:“三哥,萧儿在哪儿?”
“四弟不知道吗?萧儿如今已是我的人,和你没什么关系了。”朱棡怎么会不知他此来的目的。
“素知三哥说话有口无心,不过女儿家的清誉,三哥还是不要随意拿来开玩笑的好。”说话间,朱棣声音渐冷。
朱棡虽心有不服,但是他说得对,自知失言,却又骤然扬言:“四弟将她送来晋王府,不是正有此意的吗?现在又何必假意关心呢?”
朱棣忽然起身,阴冷的眸子闪过一道寒光,道:“是吗?那可如三哥所愿?”
言语虽然冷冽,似有嘲笑,可是低眉眼睑之下却是飘忽担忧的神色。朱棣实在有些恨,当初只为自己匆匆征战,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