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混了几日都熟了,如歆笑骂道,“你这猴头儿,这东西都给你还堵不住你一张嘴呢。”
小五子凑上来悄声道:“这东西不是康主子刚带来给万岁爷的吗?这看着还没动多少就赏了姑娘你,难保那位不吃心。”
如歆道:“承蒙皇上娘娘厚爱。”说完拿眼扫了下四周,小五子知道失言,笑了下送走了如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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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逢
年下渐过,一应的过节装饰内务府也都撤了下去,如歆也换了平日里穿的衣服,粉红印花缎面交领长袄,月白撒花刺绣马面裙,头上松松盘了一个弯月髻,只用一支碧玉扁方挽住,鬓边插了支鎏金簪子,装扮虽简单,却也大方爽朗,不至于给人以小气之感。
芸烟秋痕见了笑道:“平日里只道姑娘节下时穿的哪些艳色衣服好看,今日穿的清爽,却也别有番风味。”
如歆道:“不过是你们看着我节下穿的喜庆罢了,如今乍一换了颜色便觉得新鲜。无事在这里说嘴,仔细上头要茶没供上,没得让王公公骂。”
芸烟笑着打开一旁的橱子,抽出雕漆屉子道:“姑娘看看,这一份份儿的茶已分好,都用纸包了,万岁爷用什么也是再不会错的。昨晚我没睡好,今儿也起得早了些,便将茶炉生好,早上要用的太平猴魁已然烹好,只等着万岁爷要退朝的信来,茶晾好了即刻就能呈上去。”
如歆听了,心下也是暗暗赞赏,芸烟这丫头极为沉稳,平日里话不多,但凡分内的事也做的条条有序。赞道:“倒是没得辛苦了你,还是冬天呢,难为你起个大早。”
一旁的秋痕见了,默不出声,芸烟忙道,“这有什么呢?平日里都是秋痕姐姐做得好,我这些不过是照着学罢了。”
话音刚落,小五子推门笑道,“皇上早朝快退了,姑娘快去上茶吧。”
如歆来不及说什么,忙把晾好的茶盏放入盘内,随着小五子便去了上房。
秋痕收拾着东西,却又弄得动静极大,芸烟忙陪着笑脸道:“方才是我嘴快了些,这些东西都是姐姐教的,都是我的不是,姐姐可别因着这个生气。”
秋痕冷笑道:“我哪里敢因为这个,如今你更讨姑娘的喜欢罢了,来日在皇上面前提携你的时候,你可别忘了我。”
芸烟道:“姐姐说这话不是严重了,姐姐比我早三年到这茶房,所有的规矩事宜都是姐姐教导我的,我哪里敢越过姐姐前头。”
秋痕听了这话,鼻子眼里哼了一声,“你别在这里扮乖讨巧,打量我不知道呢。前段日子林贵人还在茶房时你就事事冲到前头,抓尖儿现你有功罢了,如今换了沈女官,你又是处处用心,不过是巴结上头。等来日你能到了御前司茶,那才是你的能耐呢。”
芸烟听了这话把自己说的如此不堪,脸上又急又臊,“我何时是姐姐说的这样的,但凡我平日有了不是,姐姐直说便是,何苦这样来。”
秋痕道:“这又是哪儿的话,倒显得我是见不得你的好,存心贬低你了,听了没得让人打脸。”
芸烟心里羞极,眼里早含了泪,想着若再吵下去必没有什么结果,反倒让人听见了笑话,不得不咽了这口气,拿起杯盏便去后房清洗。
秋痕放下手里的东西,心里愤愤,原也是她心里更有一想法。
自十二岁时分至乾元殿茶房,如今也做了七年了,照例寻常宫女二十五岁要外放,秋痕想着自己家中父母双亡,外放出去也没什么门道,不如在宫中熬出了品级,日后能成了一掌事姑姑也是不错。
可在茶房七年品级也未曾增过,新帝登基,秋痕便拿了自己的积蓄给了王德海,指望着能成了乾元殿司茶。毕竟在这宫里年头多,资历人脉也都是不少的,可偏偏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