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可能有些讶异,沙凌只隐约听到左拉哇啦哇啦的说了一大串话。
“详细做好亚洲每个国家的评估,我要最精准的报告。”叶尔漠裁定之后就收线了。
沙凌接上一听筒,按捺着想伸手抚平地眉间皱褶的冲动,她想说些什么,轻叹一声之后还是没说出口。
叶尔漠听见她的叹息,拉住她,不悦的说:“你是什么意思?”
沙凌知道他的世界一片漆黑,对外界充满怀疑,
“我没有其他意思,原本想问爵爷工作上是不是遇到什么困扰,后来又觉得逾越本分,所以才叹气的。”她详细解释。
“这么明显吗?”
“您还是果决干练的帝诺总裁,没有人会质疑您的决定。”他不知道她是多么贪婪的注意他脸上的表情,所以每一丝变化都逃不过她的眼睛。
“我却连亲自签约都做不到了!”叶尔漠低吼,“我能假装果决多久?还能瞒住我受伤的消息多久?难道要我眼睁睁的看着帝诺酒坊被瓦解?”外国财团正虎视眈眈的伺机而动,他却连成了毫无行为能力的瞎子!
他终于说出他心里的忧虑了!
“不!”沙凌蹲在他面前仰视着他,“您的眼睛是暂时的失明,您就当作休假,很快就能痊愈了。”
叶尔漠冷笑,“你是神吗?连医生都不敢保证了,你却说很快就能痊愈?我不需要这种不切实际的安慰!”
他不是会迁怒的人,但心里的强大压力真的逼得他快透不过气来了,他必须找个出口宣泄,而谁叫她该死的不像其他人一样避得远远的。
“爵爷…”沙凌看到他这样自暴自弃好难过。
“滚!”叶尔漠只想独自舔舐伤口,不需要任何人怜悯。
沙凌站起身来,恍若未闻的候在旁边。
叶尔漠可以察觉出她并没有走开,准确的瞪向她站的方向,“滚!”
沙凌挺胸,用最平静的口吻说:“我必须服侍您用餐。”
“滚!”
沙凌不为所动。
即使他是负伤的兽,她也不离开。
他很坚持,她更坚决。叶尔漠没有这么狼狈过,从来没有人敢无视于他的命令。好!她要留下,就让她留下!
“拿酒来!”
沙凌有些迟疑,他用餐时都会饮酒,可现在还没用餐呀!“您想用餐了吗?”
“我只是眼睛看不见,不是脑子坏了。离开还是拿酒来,你自己选吧。”叶尔漠讥讽。
沙凌选择章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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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中午到晚上,亚伦送了一瓶又一瓶的酒进来。
“这样不要紧吗?”沙凌终于忍不住问。
“让他喝吧!醉了总比心头郁闷好些。”亚伦说。
他看着爵爷长大,比谁都了解他此时的烦躁。
他是贝尼爵爷惟一的儿子、帝诺酒坊的当然主人,如果终生失明,那势必将引起其他亲戚、财团来刮分酒坊,到时候那些为帝诺酒坊工作了一辈子、甚至世代都在酒窖里工作的酿酒工人该怎么办?
爵爷想必是因为这突然的厄运而沮丧吧!
亚伦知道叶尔漠要强,在他们这些老仆人面前更不自在,所以他拍拍沙凌的肩膀说:“辛苦你了,爵爷还麻烦你多照顾。请体谅他的心情不好,凡事多担待些。”
沙凌点头,“你放心,我不会介意的。”
亚伦叹气,并小心翼翼的不让门内的叶尔漠听到,
“唉,维妮希雅小姐真是!连来帮忙照顾爵爷都不肯!”
沙凌帮忙解释:“维妮希雅小姐在第一天时就来过了,只是爵爷似乎不太欢迎,她才没再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