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在须臾之间,身影的主人便已大打出手,乃至店内的客旅纷纷躲至一旁瞧起了热闹。
“陈罘!你给我说清楚!”少女清灵的音色间亦出现了噼啪的鞭声。
“小爷都说了那么多次了,还要怎么说!”年轻人轻功不弱,来来回回躲避着少女长鞭的抽打,一个回身侧翻闪过了少女的鞭势,却又差点撞倒了立于堂中的江陵。
“哎,瞎子?!”排骨睁圆了双眸拉了江陵一把,“怎么又让小爷我撞见你了!”
“瞎子哥哥,你怎么会在这里?!”聂盼兮见到江陵亦收回了手中的长鞭,眸中飞现惊喜之色一步跃上前来。
“我在这里办些事情。”江陵浅淡笑道,“倒是你们,怎么一大清早就打起来了?”
“瞎子哥哥,刚刚好,你来给我评评理,看这混蛋该打不该打!”聂盼兮斜眸白了排骨一眼,拉起江陵的衣袖便将他引到了一张方桌之前坐下。
谁怕谁啊!”排骨一声不屑冷哼,也在桌边翘起了二郎腿。
“一年不见,你们俩真是一点儿都没变。”江陵有些无可奈何地笑着,将头转向了聂盼兮,“盼兮,这小子究竟做了什么让你怒不可遏的事情?”
聂盼兮怒气冲冲地瞪着排骨,排骨却已抢先一步道:“瞎子还记得在京城时的事吧,那时她死缠烂打要与小爷我一同行走江湖,小爷一时执拗不过也便允了,谁知这一走就是一年之久。前些日子她跟着小爷到了这洛阳城,便吵着闹着要去那鬼市,小爷想要她见见世面也好,就带她去了。谁知道这不去还好,一去就出了大事!”
“什么叫出了大事?!瞎子哥哥千万别听这满口大话的混蛋胡扯!”聂盼兮怒意渐盛,一掌拍在桌面上,竟将江陵面前的碗碟击得一阵颤响。
江陵微微蹙起了眉宇:“鬼市是个奇怪的地方,奇怪到你们遇见什么人发生什么事我都不会觉得奇怪。”
聂盼兮这次不待排骨打岔便紧接着道:“瞎子哥哥,其实哪有什么大事。我们不过是在那里请人算了一卦,那卦象上说我们拖不得一星半点的时间,定要在今年……在今年……”
到此处,聂盼兮却又突然变得有些羞赧,一张俏面飞上了两团红晕。
“你要小爷解释多少遍你才明白?”排骨也在此时跳起了脚来,啧啧反问,“这种事情是随随便便就能决定的么?!”
聂盼兮听闻排骨之言立时抬起杏目高扬语调:“陈罘,我告诉你,你今日不做决定,那你这辈子就都别想!”
“现在?!不可能!”排骨撇了撇嘴,仍旧坚持着自己的说辞不肯退让。
“陈罘,有你的!”聂盼兮咬着牙最后狠狠觑了排骨一眼,竟猝然起身离席径自飞奔出了小旅店。
排骨眉毛一沉两手一摊:“瞎子,你听听她这脾气,她本是叫你来评理的,现在倒是自己先走了。”
江陵浅笑着叹了口气:“她走了,你却不去追回来?”
排骨翻了翻眼皮,却并没有要去将聂盼兮寻回的意思:“不去!她就这么走了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她总是这样,动不动就胡乱发火,你都不知道我这一路忍耐了她多久!我看她这次仍旧过不了多久自己就会回来。”
“那算命的说了什么?你们又到底是为了什么而争执?”江陵绕回了最初的话题。
排骨眼珠一转,才愤愤不平地低语:“那算命的说,要我们定要在年内成亲!”
成亲,的确是值得深思的人生大事。
“我大概明白了盼兮气愤你的原因,你也真是自己找打。”江陵不禁摇首一笑,而后却又沉下眉宇对排骨道,“不过既然刚巧见到了你,我倒是不用自己费力了。”
“你又想怎么样?”排骨咋舌。
“帮我雇一辆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