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 他们的优待,特别是宋一方大女儿宋忘颜扶民的一些策略,使得反字军在当地享有很高的威 信。”
廖荒没说话,扭过头盯着贾鞠,示意他继续往下说。
贾鞠接着说:“如今建州城中还活着的百姓,都深恶痛绝纳昆虎贲骑的所作所为,虽然 虎贲骑并没有屠城杀害百姓,但却在短时间内剿灭了建州城以及周围数座城池中的反字军, 那些反字军从上到下,不管是将领还是军士,几乎都是本地人,杀了他们,就等于杀了当地 的百姓,留下来的全是一些孤儿寡母。如果在这个时候,我们杀入佳通关中,会让建州城以 及周边城池的百姓将仇恨转移到天启军身上,因为宋家还活着的三姐弟是他们唯一的希望。 ”
廖荒盯着火炉,用手拔下了身上披风的一根兽毛,看着兽毛在火炉中瞬间便被烧尽, 随后道:“打仗就是这样,不可能不存在仇恨,你想得过于复杂了。”
说到这,廖荒顿了顿,又说:“权利之争,非我即敌,这八个字是曾经你总喜欢挂在嘴 边的,你应该深知其中的道理,用你刚才那番话,没有办法说服我,更没有办法说服军中的 其他将士。”
“那好,我换个说法。”贾鞠道,叹了口气,“你知道为何虎贲骑也只是围困佳通关, 不发兵攻打吗?”
“当然,其因有二,其一佳通关外曾经反字军的属地已经被他们所占领,佳通关内的反 字军要败是迟早的事情;其二有佳通关作为屏障,他们可以暂时不与我们开战,顺便可以养精蓄税,等待春季的到来。”廖荒一口气说完,然后扭头看着贾鞠,希望能听到他的赞扬 声。
“作为一个军中的统帅来说,这些都是些普通常识,摆在表面上的东西,但我们必须看 得更加长远,如果有一天你统治了东陆这块土地,那将如何?到时候建州城百姓一样会记恨 于你,不会服从你的管制,即便是到那个时候虎贲骑已经被你剿灭。”贾鞠丝毫不留任何情 面。
贾鞠的话让廖荒心中非常不快,更何况还当着苔伊的面,他从军多年,从一个普通的士 卒到副将,再到大将,曾经还被大滝皇朝任命为征讨元帅,虽然只是虚职,但也足以证明他 前半生并戈铁马的生涯并不是传说,而是事实。可在贾鞠眼中,这些似乎都成为了理所当然 的事情。
“虎贲骑到现在没有袭击佳通关,就是等着我们打下佳通关,拿下宋家三姐弟的头颅, 到时候便可以小小的化解他们与建州城周边百姓之间的恩怨,这其中可以编造出各种各 样的谎言,因为没有人知道这其中真假成分是多少,受蒙蔽的永远是百姓。你要记住一点 ,在普天之下,我们这些征讨东陆的人其实只是水中的凶鱼,凶鱼离不开水,离开谁不管再 厉害,终究还是死路一条,而那些百姓就是凶鱼赖以生存的水。”贾鞠说完,又开始咳嗽起 来,因为过于鸡动,竟将血都咳了出来,一旁的苔伊忙在旁边找茶壶。
廖荒见状,深吸一口气,将火炉旁边的茶壶提起来,递给苔伊,苔伊忙倒了一碗热水, 又从怀中掏出一包药粉洒落进去,再递给贾鞠。
“我知道,你是想的以后的事情,想着利用宋家三姐弟,这样与纳昆虎贲骑的战斗中, 那些城中的百姓也可以多少给我们提供一些帮助。”廖荒在火炉上烤着双手,眼睛盯着火炉 中发红的炭,觉得那种红色特别刺眼。
贾鞠喝了一小口那汤药,觉得十分烫口,交予了苔伊,自己按住胸口说:“不 仅仅是这样,有个更为重要的事情,你要清楚,试想一下,我们打下了佳通过关,又在冬季 打败了不擅雪战的虎贲骑,占领了已经一无所有的建州城,得到几座空城,和无数流离失所 的百姓,难道就放任不管?不可能,那我们有多少粮食可以提供给他们?那可是几十万人。 ”
苔伊手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