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她又哭又叫,两只手在空中虚抓:“东莱,东莱——”
这般亲密叫法更为激怒其兄,也叫旁人好笑,小姑娘欢喜秦大堡主,那啥啥懂不懂什么意思?
秦东莱轻咳一声,道:“这位少年,你虽为她之亲兄长,也不能如此强迫自己妹妹。”
顾家齐努力压制妹妹,又恐伤着她,正焦头烂额,忽听得仇敌如此说,冷喝道:“我自管教我自家妹子,与你个老不修的何干!”
秦东莱隐怒不发,微摆头,秦嶂出手,迅雷不及掩耳之速,又把小夫人抢了回来。
顾家琪脸笑得乐开花,她跑到秦东莱身边,拽着他的衣角噌噌有悄悄话要说,秦东莱微弯身,顾家琪勾住他脖子,在他唇上用力亲了下,然后,转头看向兄长,昂首挺胸得意洋洋状:“哥哥,现在妹妹不嫁也得嫁了。”
顾家齐气恨得睚眦迸裂,他不忍责怪妹妹,那就是秦家人的错,果然该杀!
他一个眼神,身后白衣女子立即手抓花篮,飞抛鲜花碎片。
妙音响起,暗香浮动,无数人闻香吐血。
梨花宫凶名满天下,绝非浪得虚名。其毒一出,黑白道药师再不敢说毒。
为达目的,顾家齐不惜与天下人为敌。
“哥、哥!”顾家琪很伤心、很恼怒,“你为什么要逼阿南?”
“你答应了。”顾家齐冷酷地提醒她,三年之约。
顾家琪娇喝道:“阿南现在是朝庭通缉犯,到天山还是通缉犯。”她指着梨花宫的花哨派头,直指核心道,“哥哥用这些,表面维系世家公子派头,实际行偷鸡摸狗之事,难道哥哥要妹妹也一辈子如此吗?!”
从小娇养的娇娇女,出离愤怒,她气嚷嚷道:“阿南曾为名门千金,穿鞋金戴玉,食山珍海味,出入奴仆簇拥,一呼百应;如今却险为阶下囚,处处看人脸色潦倒度日。阿南费尽苦心,方有今日。哥哥却百般阻挠,可阿南陪你躲躲藏藏苟且偷安让这张脸永远见不得人,你还说是阿南哥哥,你是阿南仇——”
“住口,不许胡说!”顾家齐大喝,神情变幻莫测,眼神幽深,深深看着她,试图从她脸上找出辩明这番话真假的痕迹。他走过去,无人敢拦,他伸手抚摸小妹的额顶,低语道,“是哥哥没有顾及阿南的想法。阿南想要什么,哥哥都会给阿南。”
就和来时的神秘,顾家公子离去时,也虚幻得无人可测其路方向。
湛蓝清冷的夜路一尽头,白影渺渺。
顾家琪看着兄长的背景,有些失落,但更多的是开心,她可以留下来了,嫁给那个能够保护她的人。
娇儿一心倾慕,眼中再无其他。
众墙角壁花会意地笑起来,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秦东莱也笑,镇定自若地轻拍小姑娘的肩,让她松开自己。
顾家琪听话又乖顺,亦步亦趋跟着后头。秦东莱则到皇帝前请罪,让陛下贵妃受惊。皇帝道无妨,他瞟了新人一眼,打趣道:“这会儿不哭了?”
小姑娘眼睫上还挂着泪花花的,顾家琪羞惭,小手揪着身边人的衣角,怯生生地瞄了一眼皇帝,小步子挪后再挪后。
秦东莱吩咐秦嶂为众人解毒,再请皇帝贵妃品新酒,重新开宴,抹去适才江湖蛮人误闯的不安影响。
顾家琪为女眷,不该在场,找了更衣的借口就退场。
宁贵妃重以绢纱蒙面,又提钱庄的事。
众人可瞧出来了,这位皇帝宠妃就是和秦家的敛财狐狸不对盘。
本来,依着众人所见,凭借秦家堡影响,秦东莱私下里和皇帝商量一番,还是能稍微缓和那分剥去秦璧职权的口谕。
秦东莱借故已经提过此事,宁贵妃却在这当口出声,这不是非要让皇帝咬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