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着龙飞。 “你比我起得更早。” “我睡得早。南京的冬天实在太冷,连火炉都没有,整个楚家,只有老爷子屋里生个火炉。 ” 龙飞已经走入亭子,往亭椅上一坐,说道:“有那么冷吗?” 金陵梅也坐在他的对面:“一听你的名字就更冷了。” 龙飞说:“我从小在山区长大,不怕冷。” 金陵梅当然不愿说出自己生长于何地,那是一个四季炎热的海岛。 龙飞说:“金小姐的太极拳打得不错啊!
” 金陵梅拢了拢飘散的头发:“小时候跟乡里的一个老师傅学的,没有办法,漂亮的女孩总得 学一些防身术,免得受人欺负。” “秋凉先生夜里睡好了吗?” 龙飞听了一怔,猛地想起深夜遇袭的情景,一时语塞,过了一会儿才支吾道:“还行,就是 有些不太习惯,金小姐适应吗?” 金陵梅的长睫毛一闪一闪的:“我换了地方睡,总是睡不安稳,小时候总是妈妈拍我睡觉。 如今我夜里常常醒,醒了我就打坐。” “金小姐还信佛教?” “这是武术中的打坐,消除杂念,心中才能安静。” 这时,楚春晓穿着一身带有印花的新衣服走了上来。 “凉哥好。”她有礼貌地鞠了一躬。 楚春晓对金陵梅说:“上午你陪我上街,我想再买一些油画颜色,还有画布。” 金陵梅说:“咱们还没吃早饭呢。” 楚春晓牵过金陵梅的手说:“我请你在外面吃,咱们到夫子庙吃小吃。” “我的手包还在屋里呢。” “不用,我有钱。” “化妆品……” 楚春晓拍拍自己的黑色手包,“我这里都有,走吧。”她朝龙飞扬手道:“bye,bye!
” 龙飞也回应一句。 金陵梅朝龙飞嫣然一笑,跟楚春晓一溜烟儿下山去了。 龙飞呆坐亭中,望着茫茫的天空,天空中什么都没有,没有大雁,飞鸟,也没有一丝云彩。 忽然,他感到一阵伤感。他想起昔日的战友,肖克、路明,还有自己的妻子南云。 每年的国庆节,他和并肩战斗过的战友们都要聚会一次;当然,每一次聚会都不令人满意, 有的战友在外面执行任务,也有的战友牺牲了。 龙飞想到这里,记起一首自己作的诗,他轻轻地吟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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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并肩走着。 疾雨初歇, 和前一阵雨, 好像隔了一个世纪!
我们走在雨和雨 的间歇里, 任肩和肩靠在一起, 不知想说多少话语。
岁月之花永远不知凋谢, 花瓣飘了一季又一季。 战友们有的两鬓斑白, 拄着拐杖也要相聚; 这近乎一种灵魂, 不禁让人肃立。 依然是熟悉的乐曲, 每个人都举手致意; 危急时挤不出一颗泪滴, 胜利时露出阳光万缕。
天之尽头,我两手空空; 战友啊,今夜我记不起别人, 只想你……
龙飞激动地站了起来,在亭子周围踱着步,忽然,他闪过一个念头,楚秋晓一怒之下,已经 好几天没有回家了。何不趁这个空隙,查看一下金陵梅、楚秋晓和楚春晓的房间,或许能找 到新的线索。 龙飞先来到金陵梅的住房前,用万能钥匙开了门,一股香水味扑鼻而来。这个套间的布局跟 龙飞所住的套间相同,屋内摆设多了一个梳妆台和一个五屉柜。金陵梅的褐色手包就放在梳 妆台上。 龙飞迅速拉开手包,只见里面是两个圆形红色小化妆盒,其中一个是口红,几张叠得整齐的 卫生纸、肉色手绢和几百元钱,还有一幅金陵梅的头像照片,照片上的金陵梅烫发,谄媚地 笑着,露出雪白的牙齿。 里屋壁上挂着一幅两尺宽三尺长的油画,是金陵梅的人体艺术画像;她静静地倚着一架黑色 钢琴,左手托住下巴,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她的淡粉色的胴体闪烁着油彩,尤其是那双妖 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