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焉有命在,思念中,不禁微生焦虑。
俊目四顾,寻索脱困的方法,忽然心中大喜,但见墙壁上有一道裂痕,敢情那正是适才一场剑斗时,被“松纹古剑”划破的深痕。
“松纹古剑”削铁如泥,目下唯一生机,就是靠它破壁而出了。
说来容易,此时他已力气微弱,挥手向壁上刺了几剑,就汗珠濡濡,气喘吁吁了。
挖了半天,才凿出一个一尺见方的壁洞,只见外面一片漆黑,敢情此刻还是深夜。
他体力实在支持不住,只好停下运功一阵,如此一连休息三度,才挖出三尺大小的破洞。
缓缓爬出玉亭观后殿,黑暗中,拖着沉重的步法,徜徉而去。
他丝毫不敢停留,只怕观中有人追赶,勉强走了一程,来到一处树林中。
他知道此刻不运功疗伤培元,定然难脱一死,但荒林郊野,无人照顾,一旦外力来侵,随时有生命之虑。
思念之际,突然树林外闪过一道黑影,他急忙闪身往树后躲去。
只听那人冷喝道:“树林后躲的什么人?”
尹靖听那人语音好熟,反正是福不是祸,是祸逃不了,双手扶着树干转身走出。
只见那人一身色儒衫,朗目如星,不禁喜叫一声:“啊呀!吕兄是你。”
那人正是玉面书生吕江武,不禁讶然道:“尹兄是你,噫!你怎么了?”他发觉尹靖身体正不住发抖。
尹靖浮起一丝凄凉的微笑,有气无力地说道:“小弟与千愚诸葛生,云海羽土及玉亭观主,互拼一场,两败俱伤……”
语犹未完,已向后跌了一步。
玉面书生大惊道:“尹兄一人力斗‘昆仑三老’?”一个箭步,伸手扶住了尹靖。
尹靖微微颔首,又是一栽,跌在玉面书生手臂上。
玉面书生左臂一揽,右掌按在尹靖“脊心穴”上,急切说道:“尹兄现在觉得如何?是不是很痛苦?”
尹靖苦笑一声,道:“勉强还可支持。”
玉面书生突然脸浮杀气,嘴角间流露出诡谲的狞笑,按在尹靖背后,“脊心穴”的掌势,陡然疾吐,阴笑道:“尹兄何苦?兄弟助你……”
尹靖突然一挺身,玉面书生吃了一惊,掌力急忙收回,他对尹靖武功心存畏惧,以为被他发觉,忙微笑着把未说完的话,接道:
“疗伤。”
尹靖心地谦恭,生具一副坚毅的性子,不愿在朋友面前显得慷孺软弱,因此勉力挣扎挺起,正好解了一危。
但他也觉出玉面书生按在“脊心”的掌力有异,一听原来是要帮自己疗伤,心里很是感激,安详地笑道:“小弟孑然一身,浪迹江湖,辱蒙吕兄厚爱,患难相助,小弟终身铭记不渝。”
玉面书生朗笑一声道:“尹兄你我交称莫逆,理该患难同当,你这样说未免太见外了。”
话刚落口,树林外已传出一声冷笑,玉面书生喝道:“什么人?”长身一掠,飞出林外。
尹靖反手扶住树干,只见风声飘飘,人影晃晃,玉面书生已闪进林中,尹靖道:“吕兄可看清来了什么人?”
玉面书生微笑道:“那人身手奇捷,小弟怕中调虎离山之计,是以不敢远追……”
语气略顿,又走近尹靖身边,接道:“容小弟助尹兄提气疗伤。”
尹靖摇头道:“不必了,小弟只须二个时辰,静坐运功,就可恢复,只劳吕兄护卫一阵。”
玉面书生微笑道:“这个尹兄但请放心,有人来犯,兄弟决拼一死,也不使尹兄有毫肤之损。”
尹靖心中甚是感激这个良朋挚友,当即盘膝跌坐,去三心,除四相,敛神运气,盏茶功夫,已入浑然忘我之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