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愿闻其详。”
天机丞相低低吟哦道:“红愁绿怨送春归,徒虚无联几夕晕。十载光阴如一梦,游魂时逐乱花飞。请教耿大人,这诗所言何事?”
耿老大微一沉吟笑道:“此诗描叙白夫人贞烈殉情事。”
“不知发生在何地?”
“其事家喻户哓,发生在‘蓬莱仙岛’,于今尚有祠庙纪念。”
“这就对了,贵族文生这则试题未能作答,是以下官百思莫解。”
耿瀛洲恍然大悟,含笑道:“实不相瞒,这位文生并非敝族中人,他是中原人氏,因此对‘蓬莱仙岛’的掌故不得而知。”突然把嗓音压低道:“他是皇族东宫二驸马。”
天机丞相神目一瞪,为之惊愕者良久。
这时封赏仪式已毕,蓦地人丛中有人高呼道:“神弓驸马!神弓驸马!”
呼声此起彼落,立即蔓延开去,一而传十,十而传百,千百相传,于是“神弓驸马”之名,响遍“玉壶国”。
是晚宫中灯碧辉煌,红烛高照,有一小婢引着尹靖沿廊榭香径,直入宫内。
走了一阵,那白衣小婢抿嘴笑道:“驸马爷不知可还记得奴婢?”
尹靖转目打量着她,边走边笑道:“姑娘看来似曾相识,只是一时记不起在哪里见过芳颜?”
白衣小婢突然敛身一拜,道:“若不是驸马爷相救,奴婢贱躯早已骨寒多时了。”
尹靖怔了一下,有些迷惘道:“在下在哪里救过姑娘?”
“在‘海天别墅’的地窖里呀!”
“哦,我记起来了,你是小芝姑娘?”
“不敢!姑婢正是小芝,在地窖里林琪用钢镖暗算我,幸驸马爷及时出于阻止,使钢镖失去了准头,否则势将变作镖下冤魂,奴婢感激不尽。”
“这些小事,姑娘何必挂齿?”
小芝突然很认真地说道:“驸马爷救走林琪,奴婢是人证之一。”
苑兰公主曾为这事与他大打出手,因此他好奇地问道:“请问小芝姑娘如何作证法?”
“刘老妈亲眼见驸马救走林琪,奴婢亲耳听到你们商量偷走之事,一闻一见构成你们触犯‘海天别墅’禁律的铁证。”
尹靖神色一怔,道:“既是触犯禁律,理应苛于刑罚。”
“林琪原先被判死罪,但因顾及驸马爷,改判终身监禁野人岛。”
“那时皇上不知判我何罪?”
“刑不上大夫,礼不下庶人,驸马爷一则不谙禁律,且受林琪愚惑,故判无罪。”
这种判罪方法,分明有失公允,尹靖心中不禁暗觉好笑,说道:“旬日前在‘万景仙踪窟’,我亲耳听到大公主面赦林琪无罪。”
小芝脸色微微一变,咬牙切齿道:“有朝一日被我遇上,定叫她尝尝生死边缘的味道。”
“你可是指林姑娘吗?”
“林琪用心歹毒的紧,我和梁姑几乎不明不白的冤死,此仇一日不报,胸中怨气一日难消。”
尹靖情知“海外别墅”的人,对林琪怀恨甚深,宜及早设法消除此间的仇隙,二人边走边说,已过数殿殿宇,他道:“林姑娘因急于离开‘海天别墅’,故而开罪了你与梁姑,如今大公主赦免其罪,可否请姑娘看在下薄面,彼此化干戈为玉帛?”
小芝冷然道:“驸马既有吩咐,奴婢岂敢违拂,闻说驸马爷处处袒护林琪看来不假。”
语气中,显然甚是不满。
尹靖剑眉轩动,肃然道:“我旨在化解彼此仇隙,并无偏袒任何一方的意思。”神情甚为诚挚,自有一股凛然气魄。
小芝红着脸说道:“驸马爷襟胸雅量,恕奴婢言谬了。”
一阵悠扬琴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