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风愕然,万万没想到,那个叫吕森的男子,身后隐藏着惨烈的杀人事件。他问尹九月:“尹队长,吕森既然握有如此多的证据,怎么不报警早点摆脱姓孙的?”
尹九月扁嘴,摇动食指,笑着对姚风说:“换成是我,也不会报警。”
“噫?”姚风心思灵敏,转念一想,明白尹九月话里的意思,叹道:“吕森所憎恨的人,一个死了,一个随时可以被自己打入地狱。他享受着暗中掌握他人命脉的乐趣,身体外表遭受虐伤,但觉得精神上自己是强者,他怀着随时可以置仇人于死地的心理优势。”
“没错!除了孙澄江,他还想把孙家一起拖入地狱。孙家依仗着生意越做越大,过着优越的物质生活,看不起普通人。吕森妻子意外身亡,他被当地警察折腾,对执法机关丧失信心,认为警方会屈服于孙家的财力。他身上背负着杀妻的嫌疑,讨厌与警察打交道,主动报警出示证据反而会被警方过度盘问。在别人宅子里偷装摄影机,本身就侵犯了他人的权利。如果警方被孙家收买,他反而会因此入狱。孙澄江知道是他出卖自己,必定会反扑。要达成报仇目的,一动不如一静。不如由警方发现刘木的尸体,借警方之手,一步步达到目的,到最后,警方需要他的协助,不会追究他偷装摄影机,窥视他人隐私的罪行。他可以完美脱身,顺利钉死孙澄江,让他没翻身的机会。”
姚风打着冷噤,摇头:“想不到他是这种人。”
包间的门开了,他们俩立即住嘴。
进来的是柳下溪。
姚风看到他,嘴巴张得可以塞个鸡蛋。印象中,柳下溪衣着讲究,从不穿廉价衣服,也没见过他穿过T恤。此刻见他戴着一顶朴素的牛仔布遮阳帽,帽檐下是光溜溜的额头。上身穿着随时可见的无领短袖白T恤,下摆扎在牛仔裤里,穿着球鞋,看上去年轻了几岁。
尹九月见到他,立即大笑着跳过去,扬手夺他头上的帽子。
柳下溪料到他会来这一手,立即纵身跃开。
两个人的动作非常快,你来我往,小范围内进行曲臂缩腿的拳打腿踢,转瞬间连交了好几次手。
尹九月一心要取下他头上的帽子,柳下溪坚决不肯。
姚风手托着头,歪着脖子瞧他们打闹。觉得很有趣,想不到尹队长可以破除柳下溪的稳重。
他们这边动静太大,服务员不高兴地拿着菜牌推门进来。
“点菜。”姚风朝服务员招手。
尹九月和柳下溪停止打闹,坐到桌边。尹九月笑问:“头上的伤怎样?会不会那儿不再长头发,变成癞痢头。”
柳下溪快速出掌,扇在尹九月后脑勺上。
尹九月拍桌大笑。
随便点了几个菜,姚风吩咐服务员退下,笑着问柳下溪:“柳哥头受伤了,剃了个光头?”
柳下溪用力按着帽子,挡住四只好奇的眼睛,苦笑道:“清荷押着我去看门诊,医生劝我把头剃了再处理伤口,没办法只好把头给剃了。”想不到昨天清荷守在传达室,见自己出来,立即紧张地拉着他看门诊。阔海那小子向他告密,说了自己头受伤。清荷草草处理手头上的工作便来市局守大门,一出门就被他抓了个正着。一点小伤,不想让他担心的。剃了光头,浑身不自在。头轻飘飘,没实感,怀念自己浓密的头发。幸好清荷体贴,跑去市场买了顶帽子。要不然,顶着发光的秃头走在街上需要勇气。清荷今早上班前,摸着他的光头,大笑着安慰他:“放心,过段时间头发会恢复原状。”恢复原状最少得一年。
姚风歪着嘴,笑着安慰:“一个多月可以长成牙刷头。”很想看柳哥的光头造型……
“牙刷头!”尹九月继续大笑。估计柳下溪揭下帽子像极了刚放出来的家伙。可惜他防守太严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