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风骤雨般的气流猝然迫来,举步维艰,大骇之下,只得勉强以“余音绕梁”之技紧紧护住门护,改攻为守,俟敌之隙。
他想起秦川之言,更见沐长风招数奇幻。的是生平从所未见,剑招愈来愈古怪,每一招却是仅使半招,下半招倏生变化,一剑刺到半途,已化为挑,手抓拿出,近身时却变为掌,实是变化无方,无从捉摸。
上官信愈斗愈惊。不知如何招架才是,只得绿箫疾舞,斗到后来,索性护住周身要害,坚守不攻,寻瑕抵隙,伺机待发。自思闯荡江湖十余年以来,唯独这次最为凶险。
沐长风攻势愈来愈紧,蓦地里大喝一声。上官信只觉腰间、胁下、喉头、右乳各处同时一痛,已被剑柄撞了穴道,身子一阵僵硬,再也动弹不得。
沐长风哈哈一笑。收剑而立,道:“上官信,你服是不服?”
上官信身不能动,闭目待死。冷然道:“士可杀不可辱,有种便杀了本公子爷,不必白费口舌!”
沐长风点头道:“你一个身娇肉贵的公子哥儿。想不到会跟秦川一样,宁死不降,难得,难得!”
上官信哼了一声,满脸不屑之色,道:“秦川那小子算什么东西,只会花言巧语骗女人,不过是虚有其表,浪得虚名。焉能跟我相提并论?”
沐长风笑了一笑,双手抱胸,道:“江湖后辈之中,你和秦川算得上是一时之瑜亮。只可惜你虽倾慕‘玉美人’,人家却已芳心有主,岂不徒劳无功?”
这句话却正中上官信的心事,他目光中如欲喷出火来,恨恨的道:“姓秦的小儿,小人得志而已,早晚教他死在我手里!”沐长风笑道:“只可惜你自己快要死了,娇滴滴的玉美人归人家秦川啦!”顿了一顿,又道:“真不知秦川这小子有什么手段,不止玉美人,连我的宝贝女儿也跟了他。唉,上官信,你虽不怕死,只怕死也死得不瞑目吧!”
上官信登时气炸了心肺,嘶声道:“姓沐的,有种快杀了你家公子爷。但教上官信能得不死,早晚先杀秦川,再雪今日之耻!”
沐长风笑道:“有志气!只要你投入天道盟,以你的身手,定有一番作为,区区秦川又算得了什么。‘玉美人’早晚还是你的,你想清楚是生是死如何?”
上官信颇似意动,低头思索片刻,忽然哼了一声,道:“你先给我解了穴,我要想清楚再答复你。”
沐长风大喜,道:“识时务者为俊杰,以后的江湖便是你我二人的了!”伸手替他推血过宫,解开穴道。
上官信凝立不动,过了半晌,突然间挺箫疾刺,直取沐长风右胁。其时二人相距不足尺许,沐长风正自仰天出神,浑无戒备之意。
这一下变生不测,事先毫无朕兆,上官信满拟能一击必中,不料眼前一个淡淡的影子随箫飘开,身法轻灵,如鬼如魅。
上官信飞身而前,不等他身子落下,又是一箫戳去,叫道:“让你家公子投降,简直是做清秋白日梦!”沐长风在半空一掌击落,肉掌与他箫端一对,又向外飘开丈许,这才落下地来。
上官信突然伸手入怀,摸出一个物事,黑夜之中左手向空中连扬了数下。
沐长风再度飘身欺近,忽然鼻中闻到一阵奇异的香气,意摇神荡,心头一凛,反手拍了一掌,将上官信打倒在地,冲口而出:“遮莫是玉箫山庄的‘翠寒烟’!”
上官信从地上一跃而起,凌空翻出墙外,仓皇逃去。他左臂中了沐长风一掌,在徐州城南的一处荒山野庙修养了七日,才渐渐恢复。
那一晚险象环生,若无他江南绿箫家的“翠寒烟”迷雾,只怕他早已死于沐长风之手,当时情景历历在目,思之犹有余悸。
正想得出神,忽听沐长风道:“我本待灭了丐帮后,再行收拾江南绿箫,不期却毕命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