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清起身应喏,并未因他年幼而有半分不恭。
段柏瑜微微点头,继续道:“一应后备事物皆由婶婶负责,我知道你们心下有质疑。向我建言也有之,可孤信得过婶婶,孤不在时,你们只管做好自己份内的事,不要动不该动的心思,谁对婶婶不敬便是对孤不敬!”
便是平日里对着外人也少有笑脸的时候,可像现在这样疾言厉色却也是头一回,不止是一众新旧臣子吃惊,就是段梓易都扬起了眉。
“若是还有人信不过婶婶……木将军,你便和大家说说一应事情安安大家的心。”
“是,殿下。”木清再一次起身,一脸络腮胡让他看起来更加刚毅,“盐菜口粮,马匹草料,随军大夫,供事等一应匠人,廪粮车马锅帐,军刀长矛等等一切无一不足,便是臣当年效力于燕国时也犹有不及,臣和殿下一样信得过王妃。”
不止是男人一方惊愕于王妃处事上的细腻,就是一众女子也互相对看了几眼,心底皆是惊凝,她们互相之间也有通气,不说完全清楚各人都干了些什么,大体上也是知道的,可现在一一听来,明明就有一些是她们不曾想到,也没有置办的,王妃明面上没管,暗地里却一直在关注着,将她们没想到的全给补齐了吗?
段柏瑜示意木清坐了,轻咳一声,道:“大家可还有不服?”
郑多新头一个站起身来,揖手道:“臣从未不服王妃,臣自请随军出战,请殿下准许。”
段柏瑜摇头否决,“八景城已有消息传回来,孤并不担心会拿不下来,杀鸡蔫用牛刀,天下很大,郑卿不用担心以后没有上场的机会。”
郑多新并无不满,一揖坐了回去,他本就是用这话来证明自己信得过王妃,并不一定非得上场不可。
“孤不在,还望大家更用心,小心被人耍一出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把戏,一应事物皆请皇叔决断。”
段梓易只是被供起来高坐着却不发言,本就是叔侄两人私底下便说好了的,他的话说得很白,段柏瑜上头不需要一个老祖宗压着,他也没那个兴致,所以现在也只是给他压一压阵,暗中出力,明面上的事全由段柏瑜出面。
段柏瑜自是知道叔叔的用心,暗中感激,一力全给担了下来。
“诸位可还有疑问?”
女人这边三三两两的低语,似还在商讨,那边男人堆里就有人发了话,“臣非是不信王妃,只是素来重男女大防,臣等留守,遇事难免有需得调派商讨的时候,臣等是男子倒也无妨,怕就怕会有难听话传出对夫人们不利,不知这一点,王妃可有考虑到。”
这便是需要她来解答了,夏含秋缓声道:“我们那边的屋子你们没有进去过,所以可能不知道里边的情况,我是安排了两人一屋,两人各自带有丫鬟和助手,便是一方出去办事,屋子里最少也会有三人以上在,就是老古板也挑不出理来。”
原来如此,男人恍然,段梓易却侧头看向秋儿,意外她只是这么说了几句就罢了手。
夏含秋轻轻挑眉,低头喝玄组专门为她研制的药茶,她做自己的事便好,当有一天一切都成了理所当然,那比她说一百句一千句狠话都强。
现在她挂着王妃的名头也没那个必要去和人争个高下,反倒给人落下个不好的印象,亏本的买卖她不做。
“诸位夫人呢?可有话要说?”
吴琳琅被人推了出来做了代表,“我等只有一个小请求。”
“请说。”
吴琳琅看了眼上首的王妃,从她的微笑里拾取多一分勇气,渐渐也就不那么紧张了,“我等虽是女儿身,但是自认这两年没有一天虚渡,便是比之读书人都不与多让,说这个当然不是为了表功,而是想告诉诸位大人,为了做好手头上的事,我们付出了许多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