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家琪轻笑,移步到秦广陵身边茶几旁坐定,道:“大小姐,小女说句大白话,可能不合您心意,您听听就算了。”
“我现在就要听些实话。你尽管说,我不会怪你的。”
顾家琪应了句是,然后道:“这儿女婚事,是一辈子的大事,谁家父母都慎之又慎地选择。小女沦落到此,是没法子的事,实在是没资格给大小姐出主意做参详。还望大小姐见谅。”
秦广陵神色惊变,她人是不笨的,又生长在这样的大家庭,什么话要听什么意思,几乎成本能了。
“你也听说了香凝的事?她的情况比较复杂,不是你所想的那样简单。”秦广陵为朋友辩护道。
顾家琪微笑,道:“大小姐过虑,小女的意思是您的亲事,可以问堡主,可以请教大夫人,可以由老夫人作主,却不该由我这外人插手。”
“她不是外人,香凝是我最要好的朋友。”秦广陵激动得一下子站起来,大声反驳。
顾家琪吓得满脸惧意,泪水直冒。
三月就是护犊性子顿生,拦道:“大小姐,我家小姐说的是在实话,你不要凶我家小姐。”
秦广陵收怒色,还是有些愤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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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安慰了小姐,后道:“不是我们说那位李小姐坏话,但谁都看得出,她是向着二皇子的。您都在菩萨前头发过誓,她不帮你守誓,反而劝你破誓,在我家乡,对菩萨出尔反尔,那是要天打雷劈的!”
“她、她说,宁拆十座庙,不毁一门亲。菩萨会理解的,还说若真有报应,就由她替我抗了。”
三月又笑又摇头,秦广陵不明所以,连问缘故。
“大小姐,”三月叹口气道,“这种话呀,只有逼良为娼的青楼老鸨,靠粉头赚钱的黑心妈妈才这么说。到我们村子里收姑娘的人伢子,哄得天花乱坠的,又赌咒发誓,说清白大闺女是进城做侍女跟大老爷享福,实际呢,都不用说了。”
“你把皇宫比成青楼、私窑?”秦广陵大惊失色。
三月眨巴眼,无辜又纯白,道:“大小姐不是怕嫁进皇宫吗?我们乡下姑娘最怕被卖进青楼,李小姐哄着你嫁二皇子,跟那些恶婆子哄姑娘接客,我想意思是差不多的。”
秦广陵惊而失笑,道:“虽然有点不伦不类,可是,你这话很实在。”
她看一眼落难小孤女,咬咬唇道:“我明白你是好心,怕我给人诓了。我刚才也是一时激动,不是故意的,香凝和我一向交好的,她不会害我,也就是希望看到有情人终成眷属。”
顾家琪忙道没有关系的,秦广陵又看了两人一眼,轻声道:“我娘吃斋念佛不理世事,其他人心思难测,我爹和祖母,”她顿了下,强作欢颜,难掩落寞,“选的亲事都是为了秦家堡,不是为我这个人,他们只把我当成传宗接代的工具。当然,现在我有弟弟了,他们应该不会再逼我了。”
三月红了眼眶,大感同情。
“把大小姐当成传宗接代的工具?这话是堡主亲口说的?”顾家琪奇问道。
“若不是,他为何总逼我成亲?”
顾家琪轻笑,连三月都捂嘴笑了,她道:“大小姐,定是有人捉弄你,不如您亲口问问堡主。”
秦广陵深思,点头。
不日,秦东莱回堡。最先听到女儿要与他谈事的传话,一宿长谈,父女二人心结大解。秦东莱心情大好,翌日来到临东园,陪落难小孤女用早点。
举堡哗然,哪个说堡主不重视那个最后进门的小妾的!
如果顾家琪今年十五,这整出戏可真正算得上姨娘争宠致胜攻略宝典了。可惜两人谈的事,与风花雪月毫不相干。
秦东莱进食毕,道:“五殿下顺利登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