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副恭敬的样子,还真是让我不习惯。
“你是他的人,对我,不必如此。”撂下一句话,才转身离去。
皱眉看着案上堆积的奏折,若是长时间不加批阅,那……离邺京大乱应该不远了;若是批了,那他醒了,该作何感想。咬了咬牙才执起朱笔,坐在榻上批阅。
虽然料想到他往日的辛苦,但做起来,还是累得笔都提不起来。“公主,您……”黄福海的声音突兀的出现,惹得我眉头纠结得更深,不是吩咐过不让人出入吗?
“黄公公,有事么?”我放下朱笔,揉了揉酸疼的手臂。
“哦,奴才见公主久久不出殿门,以为公主伤心过度晕倒在内才进来看看。没想到……”他低着头,让我看不清他的脸,也无法揣测他脸上的表情。
“黄福海,本公主不批这些,外间的大臣又要揣测无度了,只怕潜在邺京的别国细作,就会察觉到慕醉出了事,到时只怕边境就不得安宁了。本公主说过,要助他问鼎天下,现在自然要守住烈夙。至于日后他要怎么处置,日后再说吧。”起身往外走去,看着月明星稀的夜空,觉得心境安详开阔,“各宫的宫人是否都在控制之内?”待黄福海走远,我才问道。
身后的安远显然并未料到我会知道他的出现,只张口“啊”了一声,“回公主控制好了,尤其是昭阳殿的宫人已被限制行踪。”
“那就好,把消息散播出去,称大王重伤无愈,注意,消息不可传出宫外,下去吧。”我挥了挥手,往昭阳殿走去,太医已不在跟前服侍,明亮的烛火晃动着,照在他的脸上,显出难得一见的柔和,端起一旁黄福海送来的药,细细闻了一遍,药材没有出入,才给他喂了下去。
“黄福海,稍后你去太医院,取些黄连和蛇胆,掺进药里,解燥热之症。记得要亲自煎药,不可假手于人。”如今这多事之秋,就要保证一切都要在我的控制下,尤其是慕醉的伤势。
“老奴明白的,这……唉!”黄福海皱着眉头,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公主也早些休息些吧,免得到时候,大王好了,公主病倒了,老奴先告退了。”
第十八章竹篦虽折典刑存,闻见犹能发深省
我颔了颔首,今天可是个好日子,早些休息?那也要看那人让不让本公主早些休息了!
慕醉昏睡在床,朝自然是不能上了,但每日的折子都会批阅过,所以众臣也不会想到慕醉是中毒了,王宫被安远戒严,任何人出不去,消息也不会传出王宫,眼下,就是看看那个细作是谁了。说起来,本事也不小,能潜在这慕醉身边这么久,我也没发现,看来往日里,少往这昭阳殿走动了。
正在批阅奏折时,安远突然进来,“公主,有目标了。”
我扯了扯唇,勾出一个笑容,“那……本公主就去看看吧。”香袖细致地给我系上披风,才扶着我往外走去。
在假山处,灯火通明,我瞥了安远一眼,没事这么大阵仗干什么,想偷偷办点什么都不能了。
“公主,将军,”一领头人物躬身行礼,“已按将军吩咐扣押了细作。”
谁知那人话还没说完,那婢女便喊道:“公主救命啊,公主救命啊,奴婢辜负了公主的希望,事情败露,奴婢没脸见公主了。”一脸的惋惜,倒是个眉清目秀的丫头,说是我的人也不会辱没了我的品位,只是……
“哦,本公主给你什么期望了,你倒是说说。”我走近了才闻到她身上淡淡的茶香,日铸雪芽的味道,看来是个奉茶宫女。
“公主不愿嫁去银暝,恼恨大王,一气之下,受了老爷的命令,给大王下了毒。”她丝毫不畏死的胡编乱造,一双眼睛紧紧地盯着我。
我迎上另外一道视线,是安远,淡漠地看着他,“怎么,觉得她说得合情合理,所以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