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拯不明就里,公孙策却不轻不重地吓了一跳。因为他比包拯了解庞家的事,也知道很多包拯不知道的情况。他十分后悔,来的太匆忙,没有跟这块包黑炭先通个气。
原来,如果从名义上来说,这位庞太师还真是一位不折不扣的皇亲国戚。但是知道内情的人却从不敢在太师面前提及这位皇亲国戚的身份。可以说在庞太师府的这些主子里,除了那位不知深浅的二公子以外,再没有第二个人把这个皇亲的身份当回事了。
事情是这样的。当初皇帝刚刚登基,为了充实后宫,在满朝文武家的闺秀之中选了两位小姐为妃。这里面就有庞太师的独生女儿。庞家的这位小姐当时已经年方十八岁,娇生惯养,太师一直舍不得她出嫁,养在闺中十分疼爱。
对于选妃一事,庞太师还是很乐见其成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从小就一直疼爱妹妹的庞统却对此事非常抵触。抵触归抵触,毕竟婚姻大事要父母做主。太师乐意嫁女儿,庞统再不乐意也没有说话的资格。
至于皇帝那边,选妃不仅仅是他一个人的事,而是国事。一后二妃的人选是太后和八贤王共同选定的,皇上也没有办法反对。总之最后册封庞小蝶为贵妃的旨意直接送到了庞家,庞小蝶拜别父母被接进了皇宫。
看着女儿进了宫,庞太师虽然舍不得,但是也算是安心了。可惜好景不长,庞小蝶进宫做贵妃不到一年的时间,竟然生了一场急病,就这么死了。这下子庞籍这个国丈还没当热乎呢,女儿就没了。白发人送黑发人,其能不伤心?
如今被包拯阴错阳差地说起什么皇亲国戚的话,让庞太师想起了这桩伤心事。公孙策忍不住捏了一把汗,心道,看来庞太师这条路走不通了。
果然,包拯话音刚落,庞太师刚才还含笑的脸上,立刻笼上了一层阴霾。
包拯不知道,他刚刚闯了一个大祸。此时,在皇宫之中,那位他素未谋面的对手,此时也心绪重重,眉头深锁。
刘太后端坐在仁寿宫主殿之中,屏退了左右服侍的宫女内侍,只留下了一个心腹大总管郭槐,两个人一个坐着,一个站着,正在秘密商讨着什么。
“京城之中谣言四起,都说那个包拯能审问鬼神。”刘娥秀眉微皱,语气中满含着忧虑之情,“不知道这到底是真是假。”
听到主子口吻担忧,郭槐急忙答道:“太后娘娘不必忧心。且不说这些谣言都是些空穴来风,就算是真的又如何?现在八王爷不在京中,他的门路都被我们堵死了。就算他能穿梭阴阳,见不到皇上,一切也都是枉然。”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刘娥微微皱眉,“那襄阳王家的小子跟哀家说,那个包拯在襄阳闹得天翻地覆,把襄阳王府都闹的鸡犬不宁。他此时回到京城,肯定要兴风作浪。”
说到这里,太后的手竟然紧紧握住了御座的扶手,轻轻颤抖了几分,“而且你派到外面的那些探子不是说,这次包拯带了一个女人进京。那女人不过四十多岁的年纪,听上去很像那个人。郭槐,你说,她会不会就是当年的——”
“太后!”郭槐顾不得忌讳,竟然打断了刘娥的话,“太后,那个女人当初已经烧死了,知道那件事的人也全部都不在了。包拯的确带回来一个女人,但是绝对不可能是已经死了的人!”
刘娥微微点了点头,心下略微有些安定。不过片刻之后,又再次皱眉道:“话虽如此,但是总觉得不踏实。”
郭槐脸色一冷,幽幽地道:“若是太后不放心,不如——”
郭槐做了一个手势,刘娥微微皱眉,叹道:“毕竟是一条性命,当初那女人死于意外,我心里就一直不安。现在,怎么能再枉杀无辜。”
“太后,那包拯受了八贤王的主使,为了打压太后,夺取朝堂上的权利,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