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声话音才落,外头早有人答应着快步的走了进来。贺清章看也没看来人一眼,便即吩咐道:“笔墨纸砚伺候!”说话时,又轻拍了一下不知何时已趴伏在他肩头的云舒。
云舒会意,也不等他再有所表示,便将身一蹿,瞬间已穿窗而去,走得无影无踪。
这当儿早有婢子捧了文房四宝来,挥退了研好了墨的婢子,贺清章沉吟的提起笔来,又自细想了一回,这才一挥而就。待得墨迹干时,更亲自封了信,打了火漆后。这才命人火速送回南源去。做完了这些事,他这才重又坐了回去,端了新沏上来的茶不紧不慢的啜着。
而外头却在此时响起了一个低沉而冷肃的男子声音:“下官凌源求见侯爷!”
搁下手中茶盏,贺清章应声道:“进来!”
迈步进来的那名男子约莫三十上下,生得眉目冷肃、五官刚硬,行礼过后,便直直的立在厅中。开口问道:“侯爷仓促致信主上。不知所为何事?”
看也懒得多看对方一眼,贺清章漫不经心道:“自然是要事!”
浓眉一扬,凌源不肯稍有退让的追问道:“敢问侯爷。这桩要事是家事抑或国事?”
重又端起桌上茶盏,贺清章一面饶有兴致的欣赏着盏上繁复流丽的缠枝莲花纹样,一面悠然答道:“唔,这事事关两国联姻。怎么也可算得是国事了吧?”
凌源双眉又是一跳,下一刻却已呛声道:“恕下官愚昧。下官以为,侯爷的婚事,只可算是庆丰侯府的家事,于我大源皇室无干。更不应归于国事之畴!”他这几句话说得干脆利落,神色冷肃,竟是全不给贺清章面子。
瞥他一眼。贺清章淡淡道:“我虽一贯不喜欢你,不过你今儿总算是说对了一件事!”
骤闻此语。凌源也不觉怔了一下。他与贺清章的矛盾由来已久,也知自己的脾性与贺清章实在不甚相投,因此忽然被赞,第一个想到的居然就是圈套二字。
他这里正想着,那边贺清章却又慢悠悠的道:“你的确愚昧!”
愣了好半晌,凌源才终于明白过来,立时大怒道:“侯爷……你……欺人太甚!”
贺清章冷笑道:“凌大人为官多年,岂不知官大一级压死人的道理!”说着径自起身,朝凌源挥了挥手:“退下吧!”
被他这一席话气得面色忽白忽青,好半晌凌源方压下心头火气,拂袖转身愤然离去。
贺清章也懒怠理他,闲闲的又喝了一口茶后,这才站起身来,不紧不慢的走出了花厅。
…………
用过了晚饭,风细细与宇文琳琅二人闲来无事,便命人取了棋枰来,相坐对弈。她二人对棋之一道都算不上热衷,这会儿对弈,也不过是聊以解闷,因此只是随手落子,并不介意。
棋局堪堪过半时,宇文琳琅忽而停了手,有些怏怏的道:“也不知道云舒还回来不了?”
如果云舒真是贺清章所豢养,这会儿身份揭穿,只怕就会留在贺清章身边了,这还真让宇文琳琅心中颇多不舍。至于贺清章将云舒放在她身边一事,她反不甚在意。说到底,她与贺清章的婚事已是势在必行,何况她也不以为云舒一介小宠,能做得了什么。
更不说她身为公主,本来少理政事,又何惧旁人窥探。
抬头看她,风细细笑道:“你倒喜欢那小东西!”
宇文琳琅白她一眼,道:“说得你好像一点也不喜欢云舒一样!”
风细细笑道:“我当然喜欢了!大冬天的,抱着它活像抱个暖炉一样,还不怕冷掉。”
忽然听了这么一句,宇文琳琅也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二人这里正说笑着,窗外忽然传来了阵阵扒挠之声。二人各自一怔,不约而同的移眸看了过去。这一看之下,宇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