乃米酒,不会太醉。陈欣喝着还好,便喝了几口当是送别酒了。几口酒下肚之后,让她的脸色变得粉润,眼睛也是亮晶晶的透着可爱。袁争阳坐在陈欣对头,埋头喝了几口闷酒。
他抬头,入眼的是陈欣酒后异常红润的嘴唇,他心中咯噔一下。日日在一起,不常感到有异样,这临近分别时才感到心中有些恋恋不舍。嘴上说是将宁儿妹妹看,可心中却有个声音在违背心意。袁争阳又抿了口酒,放下酒盅。他眼中的吴宁儿,虽年方一十五,但却不显稚嫩。脸上没有经过修饰,也未曾上过朱红,或是胭脂水粉,头发也是梳了个简单的发型。身上的衣物也是粗陋,一眼看真当是有些穷酸相了。可她那么水灵灵的眼睛透着灵气,让人喜爱。
袁争阳想到了,若是徐嗣州也能发觉到宁儿这点——现在的宁儿像只含苞欲放的花骨朵,只需稍加时日,精心打扮出落得标致。
“争阳哥哥?”陈欣见袁争阳有些出神便唤了他一声,袁争阳这才轻缓一声气,回过神来。“发什么呆呢?”陈欣就连自己也没发觉,她说话时对着袁争阳嫣然一笑,她这一笑让袁争阳陡然起身,双手扶于桌上。“争阳哥哥?”
袁争阳走到陈欣身上,陈欣抬头看他,目光对上他的视线。这一看,她看出了些许苗头。“哥哥是酒喝多了吧,还是喝杯茶解解酒吧。”她连忙倒了杯,伸手递到袁争阳面前。若是他接了这杯茶,这可说一切无事,若他不接——
袁争阳低头看这杯中之水,到映出他的人影,恍如隔世。他连忙接过茶盅,说道:“确有些喝过了。妹妹这杯茶正好让哥哥醒了酒啊。”袁争阳仰头将茶盅的水一饮而尽,又说道,“这酒也不能再喝,怕喝多了误会。宁儿妹妹与哥哥一道吃了菜,哥哥还要早早上路。”
“好啊,争阳哥哥。”
饭饱之后二人走出雅间,又见刚才那肥胖的节使大人出去,袁争阳拉住陈欣缓了缓步子,先等那节使走了二人才走出去。袁争阳道:“这京城不像是乡间,处处都能上在朝当官的人。见到骑马的,坐轿的还是小心为妙,这些人不管善恶,少为招惹。”
“宁儿铭记在心。”陈欣点头,这话说得也是,京城好比是现在的北京了,到处都有不同车牌的车子,坐着那些名为“为人服务”,实质却要人民服务他的官员们。想是这个京城中也是如此了。时间会变,可有些东西却恒久不变。“谢谢争阳哥哥的谆谆教导。哥哥处理完了事由,记得早日来找宁儿。”
袁争阳道郑重点头,双手抱拳道了一声:“争阳在此向宁儿妹妹道别。”他心中多少有些伤感,此一去,不知几时才能回。对这个认来的妹妹,他是打心眼里的疼爱了。
“再会。袁争阳哥哥。”陈欣笑了笑。袁争阳见此又拿出一些银子塞到陈欣手中是说是让她带着以备应急之需。“谢谢哥哥。”袁争阳又讲了一遍徐府在何处,让陈欣自个前去。陈欣应允道,“会的,哥哥。若哥哥想着,可以给宁儿写封书信。”
“这可好。争阳在此别过。”
陈欣又说一声:“再会。”
分别是有些让人难受,转身时有些依依不舍,离开袁争阳,此时陈欣身边便没了一个可以依靠之人。还是早些到徐大人那边去,问问他能否收留自己,做个使唤丫环也好。袁争阳走时,陈欣停下脚步回头看了眼他。
就由此别过吧,袁争阳。陈欣转过身,继续朝前走。只她回身时,到是袁争阳停下脚步回头看她,看到她消失在路尽头。
陈欣走到路尽头,这边只有一个拐弯,另一边都是高墙。拐个弯只见一扇黑色漆大门,门前有两座石狮,前门有几阶台阶,青灰石做的门槛很高。两边各还有一个门档,门口挂了牌匾,写有“徐府”二字,笑锋苍尽有力,只是陈欣看不懂落款是何人。
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