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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3 / 5)

一个巧法儿,可以用鸡粪,和吃过的花生壳拌入土中,可保土质疏松,保肥而不积水。

“有道理,”他点头时有了赞许,“果然不俗。你上次说你是哪里人?”

“禹王台,郁金香小区。”

“郁金香?”

我说郁金香是一种花,花开时像一盏盏小灯笼,顺着田野无边无际。

他眼睛里兴趣更浓了,确切的说有了点热情。“你很喜欢花?”

我说花是天堂的种子,飞鸟带来的远处的消息,花不是靠人的手种的,如果此间的土地不被欢迎,再宽容的花也会厌弃,同样,只有真正丰饶,有人情的土地,才留得住花。

他看着我半天不语,我知道我使他吃惊了,这就好。为了给边城留下好印象,我起码翻了一撂散文集。功夫总算有了体现价值。

为他篦头的女郎这时绕到了前面,我登时眼前一亮,她穿着染金衫子与八幅罗裙,芙蓉花样的彩围腰,长身玉立,有一双弯弯的眼睛,看人时笑意盈盈。她就用那笑盈盈的眼睛打量我,我有点语塞,我看到美女总有点不知所措。公子看她一眼,又朝我努努下巴,“喜姐儿,琳铛,她是麝奴。你们多照应点。”

喜姐儿朝我一笑,唇边的梨涡像花瓣上的浅浅褶皱。她问公子,那她是姑娘啊,还是小子啊?

公子也笑了,“她是姑娘,不过比个小子还野,让琳铛给她做两套衣服,以后跟我办事。”

喜姐儿又掩嘴一笑,另一个为公子穿衣的女郎琳铛也笑了,这琳铛姑娘藕色的褙子上透着淡雅云纹,白玉般的脸颊和流水般的乌发,又是个美人。我猜她们都是公子的人。瞧她们看公子的样子,满目的倾慕。

喜姐儿往远处看一看,说,我哥来了。

果然有两人疾步过来,正是桂杨和梓博。两人都悬着剑,英气勃勃的大步走来。到近前,朝我看了几眼,讶异是明显的。桂杨对旁边的喜姐儿说,今日你们兴致好,都到这里来?

喜姐儿笑吟吟的往他肩上捶了一记,你兴致好,哪里记得还有个我。

原来他二人果然是兄妹,怪不得这样熟稔。梓博躬身对公子说,“事情妥了,扫了两处赌坊,一处妓馆。都在市贷处旁边的胡同里。”

“胆子好大。”公子淡淡说。嘴角翘出来一点讥诮。

“只怕刹不住。按律这事不该咱们管……”

“按律,在官设贷款处设立赌坊就当斩。”公子说。他说到斩字,眉毛也不动一动。我忽然想到瓦当里人家讲的,此子心肠硬,手段辣……

“吕嘉问回来了没有?”公子正在问。

“吕大人已经将各地商税率算报来。”梓博说。

“简文浩呢?”

“也在路上。”

公子又点头,他今天显然心情轻松,双眉舒展中尽是愉悦。我在旁边立着,颇有点不自在了,公子似乎看了出来,他眼中忽然掠过一丝狡黠。

“麝奴跟我来。其余大伙儿在这里歇歇吧。”

他转身走了,长衫外另套着大幅的罩衫,衣角长过地面两尺,在他身后拂出圆径。他不回头,知道我一定会亦步亦趋。这是位被捧惯了的,习惯颐指气使的相国公子。

我走了两步,回头看,桂杨与桂喜儿的目光都注在我身上。

我们沿着那道长廊走,头顶的竹篱一道一道,阳光筛得极细密的渗透,像千万根细米针,光芒也是针尖大的芒点。过了这道竹篱,再走,就是府外,远处连绵着青山。绕过两丛灌木,眼前豁然开朗,我愣住了,煞那间一片晕眩。

大片的,仿佛蔓延到天际的花田。一离离,一坡坡,一层层,流淌了山势。各种姿态与色泽的花朵,低处如轻风细浪,高处便飞瀑泻流。身后是一座蓊郁,密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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