琳琅闻言一怔,随即忙道:“好妹妹,你且别伤心,我们家就住在西山大营,虽说我们大爷不及苏老爷品级高,可到底年轻力壮,倘若苏老爷有什么需要,只管送个信儿给我,叫我们大爷办去,好歹他在山上也有好几年了,比别人周全些。”
林容抚掌笑道,正是这个话儿。我请你,原也是想请杨千总照应着亲家老爷一些。
琳琅道:“我当什么事儿,姐姐放心,妹妹也放心。明儿我回去,就亲自拜见两位老人家,
哦,老太太可也随着去西山大营?”
苏氏感激道:“多谢姐姐费心。我妈留在家里嫌太伤心了些,要跟着我父亲一起去昵
琳琅问道:“可启程了?”
苏氏满脸痛恨地道:“早去了。前儿得了文书,上头催得紧,我父亲昨儿就去了,我妈也跟
着去了,哪里还能等着收抬些东西带去?”
林容冷冷一笑,道:“这其中,少不了那长安节度使的功劳。琳琅点点头,道:“姐姐和妹妹放心,明儿我就回去,在山上熟惯些,想是能帮衬一二。
苏氏听了,感激不尽,又再三拜谢。
琳琅连连推辞一番。
赏花毕,一行人回身转程,途中,林容忽道:“是哪个尼姑庵?
苏氏奇道:“姑奶奶问这个做什么?
林容道:“也好叫我心里有谱儿,将来吃斋念佛烧香上供的,好避开。
苏氏听了,忙道:“我恍惚记得是什么馒头庵,还是什么水月庵。一时也记不清楚了。
琳琅想了想,道:“这水月庵不就是馒头庵?妹妹想是记混了。听说因她们的馒头做得好,
所以起了个浑名叫馒头庵。我瞧着,也不是什么清净之处,倒像是个藏污纳垢之所,若不是那尼姑庵,哪里能惹出这么许多事情?好好的尼姑庵,什么时候竟容男客上香还能窥见张家小姐了?姐姐和妹妹竟千万别在那里烧香上供,便宜了她们!
先有智能儿与秦钟在庵内有染,宝玉竟不见半点不悦,反觉理所当然,后又有净虚拐芳官等人出家,不是为了吃斋念佛,而是为了做活,再从金哥上香被男子窥见,可见那尼姑庵何等脏污,说是个风情水月场所怕也是名副其实。
在京城的尼姑庵尚且如此,何况别的尼姑庵昵?
惜春之悲,不光是因为她出家,而是她出家后也未必能躲得清净守得清白。
苏氏先是一怔,随即冷笑道:“可不是。若不是那老尼姑牵线搭桥,那张家,如何就求到了
荣国府头上?得意洋洋地到我娘家退了聘礼。那长安节度使逼得我父亲老脸都没了。我们家奈何不了什么荣国府。节度使,难道还奈何不了一个藏污纳垢的尼姑庵?”
林容将手里的兰花插进丫头捧着的花瓶里,道:“听你们这么一说,我更该告诉家里上下,
不可与那水月庵有什么来住,倘若来化缘,一概打出去!
琳琅笑道:“我从来就不烧香上供给什么香火银子,谁知道那菩萨干净不干净!”
苏氏恨恨地道:“真真可恨,不知道害了多少清白女儿。保不住那老尼姑也在中间做红娘撮合男男女女呢。怪道叫水月庵,怕不是镜花水月,而是风情水月罢?回去,我该好好谋划一番,再不济,这点子本事还是有的。
琳琅听了,便不言语。
说到底,那老尼姑净虚着实不无辜,拿了她去怕还能救下不少人呢
苏氏之夫林凯虽无品级,但她公公,即林容之父林超却是国子监祭酒,最是清贵,桃李满天下。林容的公公赵盼又是工部营缮司郎中,掌管着皇家宫廷。陵寝建造。修缮等事,别瞧着他官职只有正五品,却是板肥的缺儿,兼之人脉甚广,上有长兄位列三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