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浑身法力滂湃,在重天外一现身,好似夜中举火,顿时引得一团不知绵长多少万里的金云向他这处过来。
若是寻常修士见得这番景象,恐是再也不敢在久留。但他却是面无惧色,从容把参神契法力一运,浑身放上下放出一团团乌云黑烟,将身躯遮护进来。
这门功法虽暂无法往高处迈进,但吞吸精气之法却是世间妙法,是以他未有舍弃的打算。
况且此前根基已是打下,除非重头推到再来,否则也不好轻易再有改动。
即便未来推演出什么神通家数,也只可以此为基寻求变化,无法太过偏离。
把法力展开之后,他不再去瞧那涌来虫海,盘膝坐定云端,手中拿出一面银镜,祭在头顶之上,运挪法力,催动其吸摄烈日阳气。
如此半日之后,他才撤了法力。
转目一瞧,身边护持黑云在金月虫不断侵蚀之下已是剩下不多,他也无有与之较劲的意思,此虫无数计数,几是无穷无尽,且到了夜晚,被月华一照,更是厉害三分,把银镜收起,化一缕剑光遁下云头。
这罡云一破,身后就有金月循径跟来,不过多数皆为他留下的黑气乌烟所阻,纵有少数漏下,也是不成气候,不必去多加理会了。
到了下方,他随意寻了一处岛屿落下,运气回复法力。
第二日,他再度于上得极天,同样到了晚暮时分下来,此刻那手中银境火热无比,镜上之色已是变得一片赤红。
他稍作估算,自觉已是足用,就不再迟疑,当即坐下,作法祭炼赤阳真火。
此术并不繁复,以他修为只用一夜工夫,便就炼了出来。
天明时分,他把手掌一摊,掌心之内,悬有一团酒盅大小的显耀明光,时时发散出流光赤火,只是看去躁动不已,极富侵略之性,仿若稍一放松,便会爆散开来。
他起法法力稍稍压住火行,随后将那金符取出,此火得他驱驰,立刻扑上,将之包裹在内,里间妖蝉神魂顿时察觉到不好,连连苦苦求饶。
张衍只是不做理睬,一刻之后,就将之金符炼开大半。
那一缕神魂在里间早被真火烧得几欲崩散,此刻见实在躲避下去了。就不管不顾往外一冲,妄想逃了出去。
张衍笑道:“怎会容你走脱。”
他神意一动,自眉心之中浮现一道玉简虚影,放出一缕神光,将那缕神魂吸扯上来,而后清鸣一声,便重归识窍。
张衍把法力缓缓收起,站起身来,对早已等候在外一条蛟龙淡声问道:“事情可是办妥了?”
那蛟龙道:“真人,已是成了,涌泉国几日后便会送来百数人修习玄功。”
张衍随手扔下一卷道册,道:“你可仍作那山神之貌,将此法传授于其等。”
那蛟龙听得,却是露出为难之色,低下头来,支吾道:“小人不擅此道,恐是误了真人之事。”
虽跟随在张衍近侧,可说到底它还是溟沧派山门豢养的妖物,不是昭幽弟子。
他曾听闻此有妖类前辈私下传法,后被夺去性命的,想是犯了门中哪位真人的忌讳,现在奉命行事虽是无碍,可将来回了门中,没人庇佑,那可就说不准了。
张衍看了他一眼,哪还不知它的心思,笑道:“也罢,既你不愿,也不来为难你,且退下吧。”
那蛟龙有些忐忑不安地下去了,到了外间,其弟见了他模样,十分诧异,道:“大兄这是怎么了?”
那蛟龙便将缘由说了,其弟“哎呀”一声,道:“大兄糊涂啊,你看张真人所做之事,分明是得了掌门真人信重的,迟早也能踏入洞天之境,为那渡真殿正主,你此次是遵命行事,谁会为这点小事过来为难?”
那蛟龙一听,觉得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