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深還是頭一回見他這麼失意的模樣。
他看了一會兒,出於兄弟的關懷,他杵了杵段含的手肘,嘗試著找個切入點,「你也別太沮喪,不是說世界上60的人都有雙性戀傾向麼?很多人說是喜歡對象,其實更偏向是喜歡是那種戀愛的感覺。」
從深說著說著,忍不住開始吹起了牛b,「你有問過他為什麼不喜歡你嗎?說說看,哥這種等級的海王,還沒見過撩不上的人。」
「是麼?」
段含滿臉不信任。
「咋連兄弟都不信任了呢。」
從深不滿意地拍了下他的肩,左右環顧半天,隨機鎖定了一個坐在吧檯孤身喝酒的帥氣男人,然後端著喝剩下的半杯酒走了過去。
兩分鐘後,從深揣著空落落的酒杯、一個吻都沒留,就帶回了微信的紅點好友申請。
段含:「……」
十幾秒後,從深滿意地聽到了段含和他家『富豪小保姆』的睡前小故事。
等聽到他說今天在車上跟江淼再次告白時,從深漸漸露出驚恐的表情。
「這不行,不行不行不行,決定不可以。」他連連用了好幾個否定詞,「人家對你一點感覺都沒有,你上來就說要在一起要結婚,還要柏拉圖的戀愛,這不是明擺著把人往懷外推嗎?」
「談戀愛就像是養流浪貓一樣。你是貓奴,是被動方,他是貓,是大爺。」為了更方便段含理解,從深打了好幾個比方,「你只不過是餵了點食物而已,就妄想把人家小貓咪拐回家,也不看看您家是有金爬架還是有銀貓窩,您配嗎?」
段含:「……」
話是這個話,理也是這個理,可是怎麼聽得這麼不順耳呢。
「世界貓奴千千萬,丟了你一個,還能找到下一個飼主。」從深上上下下地打量著發小,十分恨鐵不成鋼,「你再看看你,也就是有幾個臭錢、長得幾分小帥罷了。穿衣服這麼老土……您不知道圈裡西裝都是拿來當情趣的嗎?能穿成八十年代愛崗敬業風的估計也就只有您了。」
段含:「……」
說著說著,從深從果盤裡摸了個蘋果,嘎吱嘎吱咬了幾口,含糊不清地繼續道,「我看你啊,要是真喜歡他,就給他點距離。他要是對你一點意思都沒有,就少說話多做……」
話還沒說完,段含的手機忽然響了。
昏暗的燈光下,他的手機屏幕亮得很突出,上面還明晃晃掛著江淼這兩個字。
從深抽空看了一眼,感覺有幾分眼熟,卻又想不起來在哪兒見過了。
「等等,我出去一趟。」
段含立刻把從深拋之腦後,他擠過重重的人群,走出酒吧大門,找了個安靜的空地接電話。
「……餵?」
江淼沙啞的聲音漸漸從耳邊傳來,「陳姐,怎麼才接……」
原來是打錯了。
段含想起從深說的那些,正有些猶豫,忽然聽見耳邊響起一陣衣物摩挲的聲音,江淼翻了個身,帶著一股濃重的鼻音,「陳姐,我發燒了……家裡的藥不知道放哪兒了,你能給我叫個外賣嗎?」
他重重地吸了口鼻子,努力揉了揉眼睛,但依舊一看屏幕就眼花,費勁地說,「板藍根,然後還有退燒貼……」
話還沒說完,手一陣脫力,手機啪嗒一聲落在了柔軟的地毯上。
「江淼?」
段含又喊了幾聲,耳邊只能聽到一點點輕輕的碎語,估計已經燒糊塗了。
他看了眼時間,現在已經是晚上十二點半。
從清和市開車回去,大概要開兩個小時。
可是看江淼打電話意識模糊的模樣,不知道已經燒到了多少度。
刻不容緩,段含立刻給自己的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