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餵?」鄭然沒得到回應, 喂喂了幾聲,「喂喂?段總?您還在嗎?餵?奇了怪了……難不成是電梯信號不好?」
他嘟嘟咕咕了半天還是沒得到回應,只好掛斷了電話。
段含放下手機。
三秒後, 他又拿起來打開了瀏覽器, 輸入了river。
他翻了十幾頁,翻過無數詆毀river、將river和kii做對比、以及提到tree順便拉踩一下river的網頁連結,最後終於翻到了一條古早的視頻訪談。
說是訪談,其實還戴了個青蛙頭套。
早期river還比較青澀、那時的網絡也並沒有普及、沒有現在這樣魚龍混雜,river也沒有什麼網絡安全意識, 快快樂樂地摸魚畫畫整天水群,結果被有心人爆出在小群里公然『詆毀』某當紅男明星,引起一票公憤後,他才漸漸地意識到了什麼, 從此成名後再也沒有透露過太多關於自己三次的信息。
不過他也有參與過一兩個訪談,提問的問題大都是吃飯的喜好、或者是畫畫的靈感這類無關痛癢的問題,到了現在,已經成了珍貴的、難以搜尋的資料。
段含盯著屏幕上的訪談,許久後他從抽屜里拿出耳機,插上去後點下了播放。
「river的聲音看起來很年輕啊。」訪談缺失了一部分,點進去後就是主持人的打趣聲,「該不會我們的river大神是個未成年吧?」
「那倒沒有。」略帶一點青澀的聲音漸漸從耳機中傳來,儘管時隔多年、還有麥和電流的輕微阻攔,熟悉的語氣、熟悉的音調依舊像是從沙漠上方躡手躡腳飄過的風,無處遁形。
他笑了笑,有些羞澀,「不是未成年,但還是學生。」
主持人誇張地吸了一口氣,「好可愛呀,竟然還是學生!我都已經是個上班的阿姨了,哭哭。」
明明只是調侃,river還認認真真地解釋,「哪有,女孩子到什麼年齡,都是可愛漂亮的。」
耳邊聲音過分熟悉,就在幾分鐘前他還曾經在微信聊天窗口聽到過。段含深吸了一口氣,忽然把耳機摘掉甩在了桌上,揉了揉太陽穴。
冷靜。
好男人不能家暴。
他做了幾次深呼吸,努力扯出一個微笑,可是等打開手機的前置一看,臉色都是青紫的。
江淼在騙他。
騙了這麼久。
tree的聯繫方式是他給的,他們倆面對面討論過很多次關於river的事情,因為江淼是半個圈內人,段含甚至還把事件的進度匯報給江淼。
殊不知正主就坐在面前,看他一個人的獨角戲。
手機叮了一聲,屏幕亮起——
江淼給他發了一條語音消息。
段含背部挺直,沉默著坐了大半響,好不容易等到微信的消息提示漸漸黯淡下去,昏暗的電子屏幕上顯示著一條孤單單的未讀消息,除此之外別無其他。
明明的確是他想要的結果,可又不知現在是什麼滋味。
他盯了半會兒,還是忍不住把手指伸了過去,劃拉開了app頁面。
「早飯我吃完了,也已經把碗給你洗好放櫥櫃裡了。你今天下班回來的時候,記得換一下大門的密碼吧。」江淼像是在嘮家常似的,無縫對接地將兩個話題粘連在了一起,「我家的已經換了。親兄弟明算帳嘛,就算是好朋友也要有隱私空間你說是不是……」
說著說著,也不知道為何又解釋了起來,解釋到一半才發覺不對勁,怎麼聽起來這麼像跟老婆說明今天錢花去哪裡的二十四孝老公?
但是除了這個也沒啥好說的,於是他尬笑兩聲,發了第二條語音,「對了,我今天出去吃晚飯,不用廚房了,你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