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官,他行,庶务就差得远了!看看他为了省事。把内宅交给妾室来管。曲姨娘就是因此钻了空子。背着他海捞狂刮,也才让王进顺有了底气,竟敢与人串谋,绑架范安阳好为丁筱楼出气。
丁老夫人长叹一声,幸好大女婿还算聪明,进京述职时,把身边侍候的妾室、通房全留在老家侍奉二老,只带了妻子和儿女们进京。
王大老爷是个明白人。岳母与娘家兄长重修旧好,妻女与范夫人母女走得近,关键时候传句话,便足矣!
范安阳抿着嘴笑,没有对此表示意见,丁老夫人也只是感叹而已,两个外孙女,年纪大的婚事还没着落,还没及笄的却已嫁为人妇,这其中的差别。怎不叫老人家嗟叹?
“我听说你师父打除夕起,就住在你这儿?”
“是啊!哈哈。师姐来请,他都不肯回,师姐夫来求,他还不见人,净拿乔呢!”范安阳边说边摇头。
丁老夫人听了直笑,“你让人小心侍候他。”说着拉着范安阳的手,细细的摩挲,“我觉得,他是故意住到你这儿来的。”
老夫人觉得严池似乎在筹谋什么,但究竟是什么?她也不好说,只能交代外孙女好好的侍候。
丁老夫人没想错,严池确实在筹谋着画展,要将他这三个关门弟子的画作一起推出去。
严池没瞒着杜云寻,他知道了,范安阳自然也晓得了,现在就范安岳还不知晓,要是他知道他进京后,交的这些功课都被他师父安排着要展出,只怕会赶着过来把作业给抢回去。
范安阳笑了笑,问起丁筱安姐妹几个,丁老夫人呵笑,“筱真去年底生了个儿子,足有八斤多重。”
虽不是第一个曾外孙,但对老人家来说,孙女出嫁顺利产子,在婆家站稳脚跟,是一件令人再高兴不过的大喜事。
范安阳大喜,忙问要送什么礼去才好,丁老夫人笑道:“一会儿你让人问房嬷嬷,咱们家的礼也还没送出去,回头你备好了送过来,让她们一起送过去。”
“表姐夫今年不应考吗?”范安阳问。
“书院的先生说他再缓一缓,让他攒足了劲儿,下科再考。”
丁老夫人这趟进京,丁二舅夫妻仍留在湖州并未进京,范安阳又问起二房的几位表姐,心里暗自算了算,丁家大房如今没有女儿,二房的女儿们都出阁了,三房就剩丁筱楼婚事还未定,四房的丁筱安和丁筱乐都嫁人了,丁筱乐随夫回老家过年,丁筱安正大腹便便不日就要生产。
丁老夫人忽叹道,“时间过得还真快,这一眨眼的功夫,你们姐妹几个都大了,嫁人生子,怎不叫我们这些老的被你们追老了?”
范安阳正待开口,外头丫鬟忽来禀道:“二少奶奶,您可得空了?大少奶奶遣了人来,说是有事要请教您。”
丁老夫人闻言收了笑容,望向范安阳,范安阳苦笑了下,让大少奶奶的丫鬟进来。
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情,就是大少奶奶要请表姐妹来走春的事情,那丫鬟生得极娇俏,眉眼流转间甚为媚人,是大少奶奶被高家老祖宗送回来时,一起带回来的。
瑞雪她们几个曾经猜测,这丫鬟可能是高家准备给大少爷的通房丫鬟,被范安阳听到了,让墨香教她们别胡乱猜,当心让祸从口出。
瑞雪几个原本是不以为意,说是平常说说闲话嚼舌根呗!都习惯了的,墨香说她们几个时,她们原有些不服,直到墨香提醒她们当年随范安阳南下时,发生的那桩旧事,她们几个为之一悚。
墨香语重心长的又道:“二少奶奶如今掌着家,又让我们帮忙管事学本事,咱们不说给姑娘长脸,也不能给姑娘丢脸不是?要是让人因此逮着咱们的错处,不只咱们有麻烦,姑娘也要被拖累,你们自己说吧,是不是该当小心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