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把自己的小爪子搭在那只大手上……然后我就后悔了。
耶斯罗·博琊站在我面前,微微躬着身,脸上带着微笑,那微笑甚至是羞涩和歉意的。他握着我的大手里传来温暖有力的感觉。
我发怔地看着他。同样是从那个水洞冲进来的,我和唐涛等一干人都水淋淋,狼狈不堪,纯粹是水坑里捞出来的落汤鸡造型。耶斯罗·博琊呢,人家的衣服也是湿的,但人家就像个出浴的天鹅,优雅高贵,仪态万方。可见这世上真没有天理啊,越漂亮的越毒,生物学怎么就那么他令尊地正确!
但被人家抓住了小爪子,就顺势让他扶起来吧。一站起来,我就甩开那只手。耶斯罗·博琊并不恼,反而笑得更歉意了。
“我很想和你做朋友。”他遗憾地低声说。“可我知道不可能了。”
“你感觉正确。”我低声说。对这样的人物而不能相交,我也很遗憾,真的很遗憾。
“那就让我带你走这一段路吧。前面很危险。”耶斯罗·博琊神情悲伤而坚决,伸臂揽住了我。我想挣脱,不经意间却看到唐涛的眉头皱起来了。我心里一动,便不再挣扎,任耶斯罗揽着,只希望唐涛在这刺激下能清醒过来。
耶斯罗·博琊带着我顺着火把引出的路走。游客们也纷纷从水里爬出来,在我们身后,像电影里的丧尸一样,摇摇晃晃地跟着。我恐惧地想到我和耶斯罗·博琊像走在一群死人堆里的两个活人,后面失去理智的人随时能撕碎我们,再吞掉。
似乎走了不长时间,前面出现一个天堑,水都流到了天堑里。我猜这些水流出去就是瀑布潭的的瀑布了。一座吊桥横在天堑上。几个人,赤身裸体,漆黑如墨,身上画着红艳的花纹,像柱子一样立在桥的两边。
缚灵尸!
我但觉得心脏砰地一跳,立即停住脚步。昨夜里这些怪物们狰狞爬动的样子在眼前活灵活现。这不扯呢吗,我躲都来不及,哪有凑上去的道理!刚想拉上唐涛跑,耶斯罗·博琊手臂一紧,我就动弹不得。
“唐涛不会有危险。”耶斯罗·博琊低声说,“暂时不会。”
唐涛木木的没有表示,跟其他的游客一样没事人一样向前走。我心里绞痛,眼睛又一次被泪水蒙住了。唐涛现在还糊涂着,不久可能就会变成祭品,再变成缚灵尸。悲痛在我心里燃烧,我一下子有了勇气。本来已经凭天由命的想法,荡然消失。唐涛,姐不会放下你不管,万一你没知没觉地变成了缚灵尸的同类,那姐上对不起天,下对不起地,中间对不起唐妈唐爸唐涛还有姐自己。我一咬牙,放弃了胆怯,夹在一群失神的人当中走上吊桥。
走过那些缚灵尸的时候,我终于忍不住好奇心,偷偷观察着它们。昨夜太黑,现在也不亮,但也比昨夜看出来的地方多多了。缚灵尸们的眼睛血红,里面却没有倒影,而且,像爬虫类的眼睛一样不会动。这是不是意味着它们根本什么都看不见?那它们攻击人的时候倒底是凭什么判断方位的?接着我发现他们的鼻翼在微微翕动。一个念头一闪,我立即装做不小心,摔了一跤,摔出耶斯罗·博琊环抱的范围内。接下来发生的事让人目不暇接。
我倒地,耶斯罗·博琊来扶。就在这短短的一瞬间,一群缚灵尸翕动着鼻翼向我扑了过来。它们的行动是如此快速,耶斯罗·博琊的手还没碰到我,缚灵尸们的一只只漆黑的爪子就抓住了我。
耶斯罗·博琊忽然唱颂起祭神歌,他伸出修长的手指,指着缚灵尸们唱颂。那群缚灵尸就像暴躁的疯子被打了镇定剂一样,纷纷放开我,慢慢退回到原来的位置。
不过短短的一秒时间里,我已经从生到死,从死到生走了一个来回。我惊吓过度,坐在桥上不能动弹。
耶斯罗·博琊温柔地扶起我,很不好意思似地轻声说:“他们对鲜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