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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 (2 / 5)

,脸上的气色非常难看。我点了汤和三明治,他只喝了一口便放下。

“出什么事?”我提心吊胆地问,印象里他永远是举重若轻的模样。

“没事儿,两单货被罚没了。”他摸出烟点燃,看上去情绪基本已恢复正常。

我松口气,一口喝尽杯中的水,并没有意识到这件事的严重性。

回城的路黑漆漆一片,不见一只路灯,只有道路中间的猫眼石,在车灯的照耀下闪闪发亮。

我靠在车座上昏昏欲睡,模糊中忽然感觉车子开始走之字,我惊醒,非常诧异,因为孙嘉遇的技术一向很好,车开得相当平稳牢靠。

“你是不是困了?”

他没有回答,靠路边停车,伸手按下开关,车门咔哒一声全部落锁。

“你要干嘛?”我茫然问。

他从杂物屉中摸出一盒药,药盒上印着“Atropine”。

我呆呆地看着他吃药,扣子大的白药片,没有水,他就那么干咽下去,药物刺激到咽喉,他伏下身呕吐。除了那片药,却吐不出任何东西。

Atropine?阿托品?我忽然反应过来,去摸他的额头,被他伸手挡开,厉声道:“别碰我!”

我条件反射一般缩回手。

他弯下腰,额头抵在方向盘上,背对着我躬起身体,车厢里只能听到他大口大口的吸气声。

我手足无措地看着他,眼泪刷刷就下来了。

时间象过了一世纪,他终于缓过一口气,虚弱地对我笑笑,“你别怕,是胃痉挛,一会儿就过去了。帮我给老钱打个电话。”

我的手直哆嗦,连着拨错几次才算接通。

他对着话筒说:“老钱你赶紧通知货主,这几天千万别从仓库提货,过了这个风口浪尖再说。”

老钱还在啰嗦,他已经扔下电话。下面的发作似乎更痛苦,他出了声,身不由己攥紧我的手,额头上全是汗。

“喂!喂!小孙,你怎么了?”老钱的声音透过话筒清清楚楚传出来。

到了这会儿,我反而镇定下来,拾起电话报上我们目前的位置。

“知道了,我现在带车过去。你记得锁好车门,千万不要出来。”

我想替他把座椅放平,孙嘉遇按住我的手,“别!”他朝窗外使个眼色。

我抬起头,全身血液几乎凝固。车外有可疑的人影在晃动,还有人趴在玻璃上往里看。这才明白,为什么他和老钱都强调车门落锁,这辆车实在太扎眼。

想起附近常有车主被洗劫一空的传说,我的手心开始冒汗。

他安慰我,“别怕,最多把现金都给他们。”

我反问:“他们要是劫色呢?”

孙嘉遇象是缓过劲来,又开始胡扯,:“那还用问?把你双手奉上,自己赶紧逃啊!”

我气得直笑,他从来不肯好好说一句话。

半小时后,老钱那辆白色的标致旅行轿车终于在视野中出现。

他跳下车,用力拍打着我们的车窗。看到同行的还有三名高大剽悍的乌克兰人,我的心方才落回原处。

“小孙你没事吧?出什么乱子?”看上去老钱也很紧张。

“海关的老大换了,原来的投资全废了。”孙嘉遇已经换到后座上躺着,气息微弱,听得让人心疼。

老钱恍然大悟:“我说呢,今天市场里到处都是税警和警察。”

孙嘉遇一下坐起来:“坏了! 莫非三家联手上演廉政风暴?”

“不会这么衰吧?”

“宁可信其有,这也不是第一次。马上跟他们说,所有仓库今晚全部转移。”

“行行行!”老钱不停点头,“我去好了,你赶紧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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