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長生看見了,伸出扇子,壓下他的手,不給他吃。
林見委屈:「嗚。」
「這就是全部嗎?」賀長生思考,沒有開的摺扇抵住額頭。
這些事情足以讓一個女人就甘願付出那麼大的代價,來使用那麼狠毒的法術嗎?
「我當初和她在一起,確實和她許誓,會一直和她在一起!」錢家豪很激動,「她該不會當真了吧!活著的時候,我倒不在意在一起,但是她現在已經死了!我們不可能在一起了!」
他的薄情和怕死真是滑稽景象。
賀長生打開摺扇擋住半張臉,面無表情,略微側頭。
林見對這樣的人習以為常,他的眼裡只有沒有吃的糕點。
錢家豪想起了一些事情:「韋窈有個老僕人,聽說以前是苗家那邊的人,精通一些奇怪法術。」
賀長生抬起頭。
「她也對我有怨言吧,那個老婆子陰森得很,昨天,我還聽人說,她在村口燒指甲。」
「噗。」偷吃糕點的林見還沒有嚼兩口,就因為錢家豪的話,噴了一口。
火燒指甲。
這不就是賀長生說的話嗎?原來不是瞎扯的。
賀長生嫌棄地看著林見,同時責備他,「我不是讓你不要吃嗎?」
林見拿了手帕,將嘴巴里的糕點吐出來,順便擦乾淨嘴巴。
賀長生看錢家豪沒有什麼想要交代的了,他隨手拿出一個折成三角形的護身符給錢家豪。
錢家豪收下護身符,有點擔心地問賀長生,「韋窈該不會是還喜歡我,想要還魂和我在一起吧?」
「難說。」賀長生表示,「按照公子說的,明天就是韋窈的頭七,我勸公子去附近的道觀待一天,不要離開,帶著我的護身符,沐浴焚香,為韋窈上香做法事。同時,為了你身邊人的安全,你最好不要和別人待在一起。」
錢家豪一聽,隨後將護身符放到鼻子下面,聞了一下,「上面有道長的味道。」
他沒有關注賀長生的話,反而調戲起人了。
賀長生嘴角一勾,冷笑。
此人必死無疑。
賀長生和林見離開了飄香院。
林見還把一盤糕點拿走了。
「你拿這個做什麼?」賀長生不解地看著林見。
林見理所當然道:「我還沒有吃過這麼好的東西,當然要帶走。」
「你不會想吃的。」賀長生說。
「怎麼會不想吃,我想吃!」林見肯定。
賀長生面無表情地看著林見,林見的表情很堅決。賀長生伸出手,提了一下林見用來裝糕點的袋子,然後說:「你看看裡面有什麼?」
林見一臉不在意地打開包裝,一瞬間,他驚叫出聲,把袋子扔地上了。
那一些糕點從內部刺出了黑色的頭髮,頭髮像是蛆蟲一樣,慢慢往外鑽,頭髮滿了整個包裝紙。
林見胃海翻滾。
「到明天為止,除了我住的那家客棧提供的食物和水,你什麼都不要吃。」賀長生說。
「那之前的呢?」
「你之前不是吃你家的食物,你說你家用的水不是那條小河裡的,應該沒有事吧。」
「……那我不可能真的一點都沒有吃啊!」
「這樣啊。」賀長生幸災樂禍地笑了,「那你自求多福。」
林見感覺自己要哭了。
金裝血,木藏魂,水淹頭,火燒甲,土埋身,身首異處,身魂分離,用最痛苦的極刑來處理軀殼,人死後就會產生最大的怨氣。
婦人一遍遍念叨著自己年輕時候在家鄉學到的至邪法術,然後在墳前燒著紙錢。她跪下的這一片土地,就是韋窈半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