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在附近看热闹的人瞬间散开,媒体记者也都把相机对准那处,好奇到底是来了。
十来辆军用吉普车停靠在一边,车门齐齐推开,从里面下来穿着军装的人,正步走过来,让媒体记者把所有的相机、手机等一切能拍照录像的东西全部收起来。
一切准备就绪后,中间那辆吉普车车门被打开,率先映入眼帘的是黑色军靴,紧接着是一条笔直、有力修长的腿,窄腰、宽背,最后是面若冰霜的俊脸。
唇角抿起,鼻梁高挺,侧脸冷硬、完美,深邃的眼睛望过来,令人瞬间屏住呼吸,不敢再撒野、放肆。
倪初夏眸中划过一抹诧异,随之而来的是喜悦,之后眼眶有些泛红,刚刚的无措和委屈在他面前全部表现出来,不再强撑着。
她才二十多岁,遇到这样重大又关乎人命的事情,必然会感到害怕和无措,可是身边没有能依赖的人,只有自己强撑,否则还能有谁替她解决。
可是,在看到他的时候,仿佛心就定下来。
只要有他在,什么都不会害怕。
两人隔得并不远,四目相对时,她很想冲过去抱住他,可双脚像是固定住,动弹不了,只能愣愣地看着他一步步走近。
“怎么不接电话?”厉泽阳走过来,低声问。
倪初夏垂下头望着手机,没有说话。
男人抬手摸了摸她的脑袋,扣住她的后颈,将她轻揽在怀中。
“有我在,谁都欺负不了你。”
他的手轻拍着她的后背,像是哄小孩一样,“乖乖站在我身后。”
话落,他松开她,将她挡在身后,目光凛冽地落在老妇人和孕妇身上。
“怎么,找到靠山了不起啊?当兵的就了不起吗?”老妇人见换了一个人,从地上爬起来,插着腰说:“你们当兵的是要保护老百姓的,能把我怎么样?”
厉泽阳开口:“能吵、能骂,我看你也没什么事。”
“我……怎么就没事了,我儿子被这个女人害死,这事要怎么算?”
老妇人继续撒泼,刚要趴到在地,厉泽阳抬手,三个身着军装的人跨步走来,三人将老妇人围住。
“你们想干什么,信不信我去你们单位投诉你们?!”
“我们是军人,当然是为了保护你。”
厉泽阳眼底划过冷意,危险地眯起,“防止你摔倒,提前做好防护措施。”
老妇人瞅着跟前的三个人,不再撒泼:“你……我不稀罕你们的保护,我只要倪氏给我一个交代!”
“对,你让你身后的女人给我们一个交代,免得到时候又把错误全部推在我老公身上,说是他的技术操作失误!”三十来岁的孕妇也大声吼着。
厉泽阳目光冷冰冰地落在两人身上,沉声说:“如果死的人真是你们的亲人,我们当然会负责,可事实并非如此。”
“什么意思?”
“我肚子里还有他的孩子呢?”
两个闹事的人脸色不好地看着厉泽阳,却又碍于周围的军人,不敢说太过分的话。
厉泽阳缓步走到老妇人跟前,“事故死去的人年龄都在二十五岁上下,你说是你儿子,四十岁生的他?”
“我……我是老来得子!”老妇人先是一愣,而后梗着脖子回。
“那你儿子姓谁名谁?出生日期是多少?”男人步步紧逼。
老妇人哑口无言,多有的事情真相大白,这人就是故意来闹事的。
三十来岁的孕妇见厉泽阳正看着自己,手不自在地搭在肚子上,“我肚子里的孩子就是他的,我知道他姓……”
媒体记者都是知道死者的信息,听她这么一说,心放下来,至少还留了一个给他们爆料、采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