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三枚小银梭,也叫梭子镖,第一枚几乎贴她的酥胸掠过,危机间不容发,难怪她心惊。
这瞬间,她突然发觉腰肢一松,挽着她的手不见了,扭头一看,张天齐也不见。
“他快得像个鬼!”她心中暗叫。
竹丛后方,突然传出张天齐的一声怪笑,然后竹丛簌簌急动,竹叶纷落,强劲的气流撼动竹丛,像是蓦地刮起一阵怪风。
她知道张夭齐正向竹丝用劈空掌攻击。 她心中一动,飞跃而进。
竹丛侧方人影暴起,森森冷电入目。
“好!”张天齐迎着斜方向攻来的剑虹一掌虚攻,强劲的气流更猛烈一倍。
破空而至的剑虹突发龙吟.一声娇呼传出,扑出的身影一顿,随即倒退入竹林,枝叶播摇。
“噗”一声,背部擅在一株竹千上,向侧反弹。
“咦!是你?”张天齐大感惊讶。
是江南一枝春,由于风帽掩耳已经放下掩住口鼻,所穿的又是长裤短袄,所以男女难辨,要不是那一声惊呼是女性嗓音,怎知是男是女?张天齐记性特好,听出是江南一枝春的声音。
江南一枝春稳下身形,似乎已把张天齐忘了,一声怒叫,重新挺剑冲出。
“我是张天齐。”张天齐急叫。
剑尖距体约尺余,张天齐正要侧闪。
剑突然顿止,剑气徐消。
扛南一枝春本来放射出怨毒冷电的明眸,突然换上了笑意。
“哦!是你。”江南一枝春剑垂身侧徐徐走近,“你也从扬州赶来了?”
“咦!路姑娘,你不知道我来了?”他讶然问。
“嘻嘻……”江南一枝春笑声悦耳极了,“怪事,我该知道吗?是不是你认为我对你有好感,所以……”
“我哪敢有这种念头呀?”张天齐也笑,“我是江湖浪人,你是江湖浪……江湖女杰,走在一起,蜚短流长就令人受不了啦!我是男人无所谓,你是女人……”
“你胡说什么?”江南一枝春掀起风帽掩耳,白了他一眼.眉梢眼角流露出女性的风情。
“我知道你在三山园。与长春公子在一起,你那位风流倜傥的武林公子。正唆使一些无聊鼠辈计算我,我不信你不知道,除非你不在三山园。” “唷!你说得多难听?什么我的风流倜傥武林公子?你得解释明白……”
“天齐哥小心……”小姑娘急叫。
葛小姑娘站在一旁,看张天齐与江南—枝春有说有笑,男的嘻皮笑脸、女的似在眉目传情假娇假嗔,她愈看愈冒火,打翻了醋罐子。
在她心目中,张天齐是她的伴侣,至于张天齐怎么想,她认为一定是相同的:我喜欢他,他当然也喜欢我。
这种想法很危险,不成熟,一厢情愿,这是尴尬年龄的少年男女们的通病。
所以,她像一头容易发威的雌虎,就在她即将爆发的瞬间,她发现了令她震惊的迹象。
江南一枝春的剑尖有聚劲的现象,锋尖待升。
江南一枝春的媚笑,仍然挂在脸上。
随着叫声,她以前所未有的奇速,拔出了神犀匕,身形突进,匕化流光猛地一拂。
”铮”一声龙吟,江南一枝春骤然升起刺出的剑,被神犀匕拂中重新下沉,锋尖触地。
这电光石火似的刹那,江南一枝眷的左手同时扣指弹出一缕罡风,虚空射向张天齐的眉心要害。
张天齐就在指尺及体前一刹那,险之又险地左移三尺,但剑尖重新疾沉时,划破了他的裤管。
一声怒叱,小姑娘奋起攻击,神犀匕形成万道霞光,向江南一枝春连续吞吐,她怒极狂攻,声势空前猛烈,每一匕贴身发招,凌厉无匹,锐不可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