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梓斌首先向与会的人员简单介绍了情况,最后他总结道:“卢院长解释说,叶途飞患有失忆症的可能性是很大的,但是这种病症却很难拿出证据来,因为我们找不到当时叶途飞受伤的病情证明。换句话说,就是说叶途飞患有失忆症的情况,也只能是理论上讲得通,实际上没有证据来证明。”
吕尧接着说了自己的观点:“我还是了解一点这个叶途飞的,三年前,我吃了败仗,撤到了二郎山一带,迫不得已,丢了十几个伤员,其中就有赵梓斌。同志们,三年前的局势是个怎么样的局势,大家都清楚,这十几个伤员被丢在人生地不熟的二郎山,能有什么好结果?我是流着眼泪跟伤员同志们告的别啊!我以为这辈子就再也见不到他们了!”
吕尧说着,抬起了衣袖擦拭着眼角。
“可是我怎么也想不到,几个月后,这些伤员同志竟然活蹦乱跳地出现在了我面前!是人家叶途飞救了这些伤员啊!同志们啊,你们可以想一想,若是叶途飞跟敌人有勾搭的话,又怎么肯出手相救我们这些伤员同志呢?”
陈光此时提出了不同意见,他说:“我们不能忽略了敌人的阴险狡诈,他们救了我们的伤员,或许就是为了获取我们的信任!”
吕尧硬生生压制住自己的火气,辩论说:“若是如此,那他为什么不立即混进咱们的队伍里来呢?为什么还要等上三年之久,等到国共第二次合作之后才来做件事呢?分明不合情理嘛,陈光同志。”
陈光无可争辩,但仍旧认着死理,说:“我也不是说这个叶途飞就一定是混进来的敌人,我只是给组织提个醒,任何情况下,保持高度的革/命警惕性总是没错的吧!”
政治部薛主任发言说:“我同意陈光同志的意见,在任何情况下,我们**人都不能放松了革/命警惕性,所以,袁政委才主持召开了这次会议,这也说明了袁政委吕司令的高度的革/命警惕性。”
这种两边不得罪两边都讨好的话说得两边都只能点头称是。
既然薛主任点到了袁政委,那么袁卫就不能不说上两句:“就这件事,我的意见是要客观,不能主观,从客观上讲,叶途飞救过我们伤员,在山上当土匪的时候,也只是对那些土豪恶霸下手,从不祸害老百姓,台儿庄会战期间,他能主动配合**,粉碎了日军偷袭贾家汪的战略企图,后来在卧牛山上,他虽然投降了日本人,但这是徐州地委的有意安排啊!半个月前,为了夺回汉代古墓的宝藏,哦,当然,这宝藏的事情是日本人的骗局,啊,咱们的部队联合了**韩鸿勋部一起进攻贾家汪,结果被小日本包了饺子,若不是叶途飞冷静判断,机智应对,徐州地委就有可能遭至灭顶之灾啊!”
说到这,袁卫把目光停滞在了陈光的身上。
“从这些事情上看,叶途飞没问题,是完全符合我党的收编政策的。现在的问题就是叶途飞三年前都经历了什么?有的同志认为,他说不清楚三年前的事情,就表明三年前他一定有问题,这种理论分明是主观认定么,这叫有罪推断。哦,先把人定性为有罪的,然后再去找无罪的证据,找不到无罪的证据,就要定性人家有罪。这不合理嘛!那人家要是反问你一句,你说我有罪,那请拿出我有罪的证据来啊?咱们能拿得出来吗?”
袁卫就这么盯着陈光,一直盯得陈光低下了头。
“我们为什么不换种思维方式呢?为什么不对叶途飞采取无罪推断呢?就算叶途飞没有失忆症,就算叶途飞还记得自己的过去,他就是不愿意对我们说起他的过去,这,又能说明什么呢?就能说明他做过对不起我们的事情吗?咱们再把话说回来,就算他叶途飞曾经做过对不起我们**的事情,我们就不能原谅他吗?就不允许一个曾经犯了错的人迷途知返吗?”
袁卫的口气愈发严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