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整座建业城顷刻间就浸润在漫天暴雨之中。
肃立孙权身后的虞翻惶然道:“都十月天了,居然还打惊雷?”
张昭喃喃低语道:“天降异象,必主大凶啊……”
孙权不以为然道:“大凡起承转折,必然伴随着纷呈异象,焉知不是吴、楚联军将在赤壁大败凉军?”
群臣皆无言以对。
二八佳人孙仁(尚香)踞坐高台,正临案抚筝,修长的十指轻轻拂过筝弦,悦耳的清音婉转而起,犹如款款清流顺着石缝潺潺而流,令人闻之心旷神怡,曹真手持宝剑正闻曲起舞,一边舞剑还一边吟唱着苍凉地垓下歌:力拔山兮气盖世,时不利兮骓不逝,骓不逝兮可奈何,虞兮虞兮奈若何……
“铮……”
琴弦崩断,清音嘎然而止,孙仁缓缓抬起娇靥,已经然珠泪纷垂。然后亲手将系住走舸的缆绳从艨冲上解开,旋即回头喝道:“点火!”
“噗噗噗……”
数枝熊熊燃烧的火把投掷到了艨冲上,事先已经浇过火油的艨冲便腾地燃烧起来,吞吐的火焰顺着敞开地船舱弥漫而入,又引燃了船舱中满堆的干草、干柴等引火之物,火势顿时变得越发猛烈,不远处的吴军艨冲从迷雾中看到隐隐的火光,也纷纷跟着放起火来。
“嗵!”
已经释放了火船地东吴水军转乘走舸,尾随而进。
蒋钦手持单刀肃立在船头,正等着火船冲进凉军船队大烧特烧时,耳畔陡然响起一声尖锐的响声,仿佛有什么东西狠狠地扎进了水里,急回头看时,一股水柱已从身边地江面上冲天而起,水柱腾起足有数丈之高才轰然绽裂,化作漫天水珠,蒋钦和走舸上的吴军士卒都被淋成了落汤鸡。
“怎么回事?”
“出什么事了?”
走舸上的十数名吴军士兵面面相觑。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咻……”
又是一声尖厉的锐啸拖着长长地尾音掠空而至,蒋钦以及走舸上地吴军将士只听到耳畔轰然一声巨响,急定睛看时,船上一名士兵已经倒在了血泊中。可怜地家伙,整颗头颅都被一块四面三棱青石砸得粉碎,青石砸碎士兵头颅之后余势未竭,又砸穿了走舸的甲板,还在船底砸开一个大洞。
冰冷地江水顿时汩汩涌入。
“他奶奶的。”蒋钦恶狠狠地咒了一句,正准备跳江时,身后一名士兵忽然惊恐地尖叫起来,“将军快看,那是什么东西?”
“嗯?”
蒋钦急抬头看时。***恰好看到弥漫江面的浓雾散开了一条缝,在这浓雾的空隙中,一团燃烧的火焰竟然像流星般从空中疾速坠落,散开的浓雾中,一艘尚未引火的艨冲被这团烈火砸下正着。只听轰然一声巨响,那团燃烧的火焰已然绽成无数火星,早就浇过火油的艨冲便从船头到船尾同时燃烧起来。
可怜十几名吴军士兵还没来得及换乘走舸就被烈焰所吞噬。
吕蒙突然回头,震惊莫名地望着周瑜。嘶声道:“大都督,雾散了!”
周瑜地眼神一片寒凉。不用吕蒙提醒他也已经看见了,这场诡异的大雾来得快,消失得也快,老天爷似乎是有意要和联军开这个玩笑,让周瑜心中刚刚升起的必胜信念顷刻间又打了折扣。失去了浓雾的掩护。联军纵然能胜,只怕也要付出惨重的代价。
“已经没关系了!”陆逊奋然道。“蒋钦将军地火船队已经引燃,正全速冲向凉军船队,再有几十步就能冲进凉军船队了,我军已经胜利在望了!”
就在这个时候,一队艨冲突然从凉军船队中冲了出来,以极快的速度恶狠狠地撞上了燃烧的火船队,虽然相隔三百步之遥,可周瑜等人却似乎仍能听到火船被撞穿时发出的木板碎裂声,好几艘火船被撞得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