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再没其他人知道,你说什么都是胡扯罢了!”
程婆子却坚定地说道:“是胡说还是真事儿,相信老夫人一听便知。我提心吊胆过了这许多年,我再受不住了!今儿我一定要全部说出来!”
“你当真是疯了——”刘婆子说着竟去捂她的嘴,一副不想让别人知道的样子。
老夫人原本还目瞪口呆地听着她俩争执,见刘婆子这般举动,终于醒过神来,连忙吩咐道:“快去拉开!让她说!”
少顷,程婆子头发散乱,微喘着气,面上是一副豁出去的表情:“不知老夫人想过没有,当年我们夫人既是有了身子,急着想要嫁过来,可老爷家内已有原配了,并且还正好从乡下赶到帝京来。以夫人的出身和心性,又必定不可能做小。偏偏这个时候,老爷原本的夫人可巧就死了——”
听出她话中的未竟之意,老夫人大吃一惊,下意识看了明守靖一眼,却见他也因为这番话刹那之间变得面若死灰,顿时心内雪亮。想到老二的第一个媳妇多年以来的种种好处,她看向儿子的眼神顿时变得十分复杂。
过得片刻,老夫人定了定神,刚要说话,却听周姨娘惊呼道:“一定是你胡说!爷还未高中时一心苦读,无暇顾及他事,颜夫人辛苦操持家务多年,老家中里里外外都是她一手操持,白天下地干活,晚上做家务,得空还得做些手艺补贴家用。若是没有她出力,老爷和老夫人那几年不会过得如此轻省!单念着这份情谊,老爷怎会——怎会——”
周姨娘本是有名的木讷人,这会儿说起旧事来却格外绘声绘色。但众人听了非但不觉奇怪,还只当她是真情流露,当真为颜氏惋惜。听完她的话后,不禁都疑惑地看着程婆子:是啊,老爷的原配夫人虽然只是一介平民,却是个能干贤惠的好女子,老爷再没有心肝,也不至于下此狠手吧?
察觉到众人怀疑的目光,程婆子惨然一笑,说道:“我是信阴司报应的,怎敢空口白牙拿这些事来说嘴!其实不只是颜夫人,甚至连大老爷的死,也和这事儿脱不了干系!”
听她说出大老爷三字,明守靖终于从震惊恐惧之中回过神来,心头的惧怕敢顿时又更强烈的几分。他立即斥道:“越说越不着边际了!来人,把这个妄言非议朝廷命官的泼妇给我拖下打死!”
这时,却听到一声尖锐得变了调的喝斥:“都给我住手!”
几个刚准备去拿人的小厮俱是一惊,不由自主抬头看去,却见发话的人是林氏。这个素日淡泊安宁,与人为善的长房寡妇,这会儿竟是面孔赤红,鼻翼翕张,显然十分激动。
叫住下人后,她急急走到程婆子面前,死死盯着她:“你刚才说了什么?再说仔细些!”
明守靖见势不妙,连忙打岔道:“嫂子,这泼妇显然是在胡言乱语,不值当认真计较。”
但林氏却理也不理他,只顾催促道:“你快说!”
程婆子大概真是豁出去了,大声说道:“当时许嬷嬷严令禁止我们议论这些事,但稍有眼色的人都知道,颜夫人分明是因为挡了夫人的路才被除掉的。至于大老爷的事儿,却又更加隐秘了。据我们私下听来的传闻,他是察觉了夫人提早产子,觉得奇怪,后来知道了颜夫人的死是夫人下的手,十分震惊,并且因此与夫人有了争执。我记得很清楚,那天是白天,夫人正在逗独秀小姐玩耍,听到有人硬闯进来很是诧异,赶紧把小姐藏到了里屋。发现来的人是大伯后,还语出讥讽。结果大老爷却板着脸说,弟妹,你和老二做的好事,我全都知道了。然后夫人便打发走了其他人关起了门,里面的争吵声却越来越响。过了好一会儿,大老爷才摔门而去。夫人脸色很难看地冲着他的背影说:你会后悔的!后来……次日大老爷便急症暴病过世了。”
程婆子说话时,明守靖一直在喝令小厮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