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笑,说这并不碍事。
“她二月份就要分娩,”詹宁斯太太接着说。
米德尔顿夫人再也忍受不了这种谈话了,因此便硬着头皮问帕尔默先生:报上有没有什么消息。
“没有,一点没有,”他答道,然后又继续往下看。
“噢,玛丽安来了,”约翰爵士嚷道,“帕尔默,你要见到一位绝世佳人啦。”
他当即走进走廊,打开正门,亲自把玛丽安迎进房来。玛丽安一露面,詹宁斯太太就问她是不是去艾伦汉了。帕尔默夫人听到这句问话,禁不住纵情大笑起来,以表示她明白其中的奥妙。帕尔默先生见玛丽安走进屋里,便抬起头来凝视了几分钟,然后又回头看他的报纸。这时,四面墙上挂着的图画引起了帕尔默夫入的注意。她起身仔细观赏起来。
“哦!天哪,多美的画儿!嘿,多赏心悦目啊:快看呀,妈妈,多惹人喜欢啊!你们听我说吧,这些画儿可真迷人,真叫我一辈子都看不厌。”说罢又坐了下来,转眼间就把室内有画儿的事情忘得一干二净。
米德尔顿夫人起身告辞的时候,帕尔默先生也跟着站起来,搁下报纸,伸伸懒腰,然后环视了一下众人。
“我的宝贝,你睡着了吧?”他妻子边说边哈哈大笑。
做丈夫的没有理睬她,只是又审视这房间,说天花板很低,而且有点歪。然后点了下头,跟其他客人一起告辞而去。
约翰爵士一定要达什伍德母女次日到他家作客。达什伍德太太不愿意使自己到他们那儿吃饭的次数,超过他们来乡舍吃饭的次数,于是她自己断然谢绝了,女儿们去不去随她们的便。但是,女儿们并无兴致观看帕尔默夫妇如何吃晚饭,也不指望他们能带来任何别的乐趣,因此同样婉言谢绝了,说什么天气反复无常,不见得会晴朗。可是约翰爵士说什么也不依——他会派车来接的,一定要她们去。米德尔顿夫人虽然没有勉强达什伍德太太,却硬叫她的女儿们非去不可。詹宁斯太太和帕尔默夫人也跟着一起恳求,好似一个个都急切希望不要搞成一次家庭聚会,达什伍德家小姐们无可奈何,只好让步。
“他们为什么要邀请我们?”客人们一走,玛丽安便问道。“我们的房租据说比较低。不过,要是不管什么时候我们两家来了客人,我们都要到他家去吃饭的话,那么住在这里条件也够苛刻的。”
“和几周前我们接受他们的频繁邀请相比,”埃丽诺说,“现在,他们不见得有什么不客气、不友好的意图。要是他们的宴会变得越来越索然乏味,那变化倒不在他们身上。我们必须到别处寻找变化。”
第二十章
第二天,当达什伍德家三位小姐从一道门走进巴顿庄园客厅时,帕尔默夫人从另一道门跑了进来,和以前一样兴高采烈。她不胜亲呢地抓住她们的手,对再次见到她们深表高兴。
“见到你们真高兴!”她说,一面在埃丽诺和玛丽安中间坐下,“天气不好,我还真怕你们不来了呢,那样该有多糟糕啊,因为我们明天就要离开。我们一定要走,因为韦斯顿夫妇下礼拜要来看我们,知道吗?我们来得太突然,马车停到门口我还不知道呢,只听帕尔默先生问我:愿不愿意和他一道去巴顿。他真滑稽!干什么事都不告诉我:很抱歉,我们不能多呆些日子。不过,我希望我们能很快在城里再见面。”
她们只得让她打消这个指望。
“不进城!”帕尔默夫人笑着嚷道。“你们若是不去,我可要大失所望啦。我可以在我们隔壁给你们找个天下最舒适的房子,就在汉诺佛广场。你们无论如何也要来。如果达什伍德太太不愿抛头露面的话,我一定乐于随时陪着你们,直到我分娩的时候为止。”
她们向她道谢,但是又不得不拒绝她的一再恳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