悦的眼睛一刻也没离开过她。
知了很想一饱口腹之欲,又怕愉悦发怒,手起刀落把她咔嚓了,半只胡萝卜没啃完,乖乖从篮子里出来。卧在他脚边,不时偷偷瞅着他。
“呵呵,真是只会察言观色的兔子。”起初,笑声从愉悦喉咙里发出。接着他裂开嘴大笑,笑声止不住从他嘴里喷出。捂着肚子笑得喘不过气来。菜刀落进篮子里。愉悦伸手抓起她,握住那对长耳朵。
“真瘦,没有二两肉。”
知了从他手里挣脱,跳上桃树,吃进胃里的胡萝卜被他这句话给吓得呕吐出来。
原来他喜欢吃长肥的兔子。
愉悦把当初装猪崽的笼子略一改造,用来装三只兔子。好在,知了是单独一间。不用面对那兔子精怨妇般的脸。
蛮子还在嚎叫着要吃麻辣兔。好在她这丑陋的怨种兔子暂时躲过一劫。知了发现愉悦不知何时脖子上带着一块血玉红石。他一弯腰,红石在他衣领里晃悠。结实的胸膛又壮硕了不少。知了没心情搭理他。因为她发现奶奶不见了,一天也没见着回来。她对着愉悦一顿吱哇乱叫。愉悦只当它撒娇,还把大仙穿的衣服往它身上套。
知了把蛮子的本子扯下,捧着笔,用力写下两个大字。蛮子看了半天。“奶奶?你找我奶奶?你不会是大仙吧?你怎么成这样了?不会说话了?”
知了点头又摇头,心急如焚。好在蛮子有耐心看它写完这句话:快去把祖奶奶找回来。
蛮子似懂非懂,天黑才推着祖奶奶回屋。知了看着奶奶回来,顿感亲切,扑过去一把鼻涕一把泪。哪知奶奶身子坐得笔直,五指交叉着。一巴掌把它拍飞。
“什么东西啊!真是见人就扑,螨虫啊,细菌啊多得不得了。”
知了躺在地上一脸不可置信,奶奶平日里很爱小动物,更何况是粘人的动物。这个坐在轮椅上,音容笑貌没有一丝变化的奶奶又好像什么都变了。
“祖奶奶!这只兔子找你的!你把它腰拍断了。”蛮子把它领起来。知了撞在石栏上,腰上又多了一道伤口。
“噢,是只兔子啊?兔子找我?”秦奶奶一脸不信,“是你想吃兔肉吧。”
“不不!是真的,祖奶奶!”
“哼!忽悠我!晚饭我不吃了,吃过了。你们早点休息。”说着秦奶奶双手推着轮子,慢慢滑进堂屋。蛮子愣了一下,祖奶奶好像越来越冷漠了。
“祖奶奶可爱完了,现在她都是天亮出门,天黑回家。就在村子里转转。没事的。”
愉悦一把把它拎过来,对蛮子说:“没听见吗?该休息了。”
“可是我还没吃饭呢?”
“自己想办法。”
“姑姑不在,你们都不管我!可恶!”
愉悦把它放在梳妆台上,双手一撮,擀面团似的抹上消毒水,涂上跌打药。就那么看着它。知了突然意识到,自己就像一只玩偶,一只会喘气的玩偶。这种被人拿捏的滋味不好受。
知了移开视线,顿觉天旋地转,从桌上掉下,四肢僵硬如同封印一般。胸口很疼很疼。可是,她并没有心脏病啊。
愉悦一把抓起来扔在桌上。拍拍它的肚皮。“这颗心可不是那么好用的。”说着,很熟练的给它做心肺复苏。他的手掌在它肚皮上停留了许久,居然有了暖暖的感觉,一股暖流在它身体散开。于是它很舒服的躺着。睡意袭来时。只觉唇上暖暖的,还有一股子蒜味。
它睁开眼看见两只深不见底的大眼珠子。两只鼻孔呼出的气熏得它视线模糊。
连兔子的豆腐也吃。真是禽兽。知了跳上衣柜,落在一堆乱衣服里,惊恐地望着他。嘴上的蒜味让她作呕。实在忍不住,当着愉悦的面yue出来。
“包榕叫我去她家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