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毛直竖,张道长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神婆挥手,得到命令的符灵快速朝李诗语飘去。神婆太虚弱了,急需食物。现在院子里最好的食物就是李诗语和那条狗。其他人一时半会也拿不下。狗天生辟邪。没有道行的暂时奈何不了它。
“别!别靠近我!”李诗语大叫,奈何四肢酸麻,不听使唤。闪着绿光的东西扑过来,叼着她后衣领。领小鸡似的,朝神婆飘去。
“张道长救我!”李诗语尖叫。
神婆再次警告道:“张肖衫!少管闲事!”
张道长摇头:“我就看热闹。没想到你这疯婆子这么邪门。还真吃人啊。这黑狗跟着你怪可怜的,难怪上次跟我抢面吃。啧,这小骷髅架子,摔坏了还那么可爱。”
神婆怒吼:“你给我闭嘴!”
张道长无所谓耸耸肩。知了冲上去,棍子划过符纸,没对它造成丝毫伤害。抓住李诗语手腕用力拉,手臂一阵酸麻。
“救救她吧!张道长。”知了哀求。
“救我!”要看离神婆越来越近,李诗语显得更加无助。神婆伸手一抓,露出满口白牙,齿缝间还有血丝。李诗语用尽全力一挣,嘶啦一声,外套破裂。她扔掉外套,也顾不得冷,顾不得手臂作痛。手脚并用往外爬。一个人死在这前不见村后不着店的荒郊野岭,有谁在乎她?为了那个男人不值得。
越想越委屈,眼泪啪嗒啪嗒流,只得咬着牙往往外爬。
刚才还嬉皮笑脸看热闹的张道长眉毛一挑,神色凝重。拂尘一扬,伸向李诗语那只手忽然停住。满腔怒火还没来得及爆发。只听轰隆一声,小屋倒塌,横梁砸下,可怜的黑狗还没来的及哼一声就淹没在砖瓦里。
白蛇化作的高墙霎时漏了气,滋滋几声响,一条小白蛇掉落在院子里,瞄了眼张道长缩着身子嗖嗖几下钻进砖缝里。小院周围逐渐明亮,天色也快接近凌晨。
“哎呀!罪过罪过!不小心用力过猛。”张道长点头作揖,一脸忏悔。
“谢谢。”李诗语咬紧牙关,浑身冷的直哆嗦,脸上却是汗水泪水糊做一片。
“你这项链哪来的?”
“你们都想要我项链,这项链有那么重要吗?虽然是很漂亮。”李诗语下意识捂住胸口。
“还有谁要你这项链?”
“给你吧。谢谢你救了我。”李诗语一把扯下项链。张道长扫一眼便失望至极。摆手道:
“算了,我眼花了,没兴趣。我先走一步。”也不管院子里一干伤残人士,脚底抹油开溜。
真是奇怪,李诗语把项链塞进兜里。拍拍胸口,这条小命总算是保住了。
“落落快生了,我叫了救护车。这小道车开不进来。我先把她弄出去。”知了示意李诗语过来帮忙。落落一晚上没睡,加上又惊又怕支撑不住昏了过去。
李诗语套上外套,手臂上抓痕已经乌黑怕是等不到车来,她就快毒发身亡了。
知了抱起落落,几人搀扶着往林外走。身后有小孩在哭。符灵幽暗绿光已经褪去,眼泪啪嗒啪嗒从符纸上掉落。
“姐姐,对不起。”
忆香回头安慰道:“不怪你。卤蛋还是好孩子。”
神婆睁开双眼,视线一片模糊。只觉被人架着,轻飘飘扔进一辆车里。两个强壮身形男人围着她。神婆一咬舌头,视线逐渐清明。穿着制度的两个壮汉正一左一右围着她。
“我在哪?你们是谁?抓我做什么?”
“老实点!你睁大眼看看我是谁?你用迷信残害妇女,现在正式抓捕你!”
“我没残害谁!放我出去!”
“你老人家的传说,我们也听了不少,今天必须跟我们走!耍混撒泼没用!”司机一脚油门,神婆一头撞在座椅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