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狼狈。更糟糕的是,他的手机自口袋里滑落,转瞬已消失在视线之外。
傅逢朝不敢再贸然下山,落到一块山间平地上,打算就地过夜,等明早天亮了再走。
这个地方还有之前的登山客露营留下的痕迹,他寻了个避风处,随便吃了点东西,枕着一块山石半躺下,仰头看头顶南半球的璀璨星空和银河。
只有这样的时刻,他心中是格外安宁的,像他的梁玦一直都在,在每一寸光、每一缕风里,长久留在他的身边。
风声呼啸中忽而传来螺旋桨的轰鸣。
傅逢朝缓缓转过头,看清远方而来的直升机目光顿了顿,打开了手中电筒。
直升机逐渐靠近,降落在前方山道上。
舱门打开,他的助理第一个跳下来,大步过来。
助理焦急说了什么傅逢朝几乎没听进去,他在抬眼间看到后方跟下来的人——梁瑾停步舱门边看着他,没有走近。
目光交汇的一刻,风止云息。
“多亏了梁总找人帮忙,我们才能及时找过来。”助理心有余悸、庆幸不已。
直升机重新升空,傅逢朝冲梁瑾点了点头:“多谢。”
梁瑾垂下的视线扫过他血污一片的手掌,将手帕递过去:“擦擦吧。”
傅逢朝接过,没再像之前那样冷硬拒绝。
他漫不经心地擦着手,挥之不去地想着刚这个人看过来的那一眼的眼神——
像无垠宇宙亘古不变的深远隽永,万顷星河都在其中。
那样看着他的人,是梁瑾。
直升机在山脚降落,傅逢朝的助理跟随酒店管家去警局办手续,梁瑾和傅逢朝先上车等。
司机看人还没到齐,下车去抽烟,车里只剩他们两个。
七人座的越野车,傅逢朝坐在最后一排,靠座椅里慢慢喝着水。而梁瑾有意坐在了他前排最左侧的位置,低头看手机避免了尴尬。
傅逢朝的视线不时瞟向他脸侧,带了打量的意味,或许还有一些只有傅逢朝自己才懂的复杂深意。
梁瑾察觉到了,却只做不知,回头没话找话地问:“你脚是不是扭到了,严重吗?酒店有医生,但如果伤到骨头了,最好还是去这边的医院看看。”
傅逢朝只看着他,没有立刻回答。
梁瑾平静回视,不露声色。
半晌,傅逢朝终于开口,问的却是:“我出事,你很担心?”
当我有病
傅逢朝静静看着梁瑾,漆黑眼瞳深不见底,轻易让人坠入其中。
他问得直白,不给梁瑾回避的可能。
梁瑾勉力镇定回答:“出门在外,互相帮忙,举手之劳而已。”
傅逢朝盯着他的眼,良久,一声嗤笑。
梁瑾的神色略僵。
傅逢朝不肯放过他:“安排飞机、安排人可以说举手之劳,亲自跟上搜救直升机也是?”
梁瑾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
“……你就当是我为了梁玦,不想看你出事吧。”
傅逢朝有几分散漫地靠在座椅里,神情在夜色中辨不分明,甚至像带了恶趣味的好整以暇:“哦。”
梁瑾皱了皱眉。
却听傅逢朝道:“如果是梁玦,刚下直升机的时候,他会第一个冲过来抱住我。”
梁瑾彻底无言。
傅逢朝的助理和酒店管家办完手续回来,司机也上了车,那点微妙又尴尬的气氛消弭无形。
梁瑾暗自松了口气。
助理也问起要不要去医院,傅逢朝动了一下左脚,确实疼得厉害,他也懒得装:“去吧。”
司机直接将车开去这边最大的医院,下车时傅